七月的草原,天蓝得像块绸子,草绿得能滴出水来,正是打仗的好时候。`幻-想?姬/ `追?醉?歆/漳?踕-
方明穿着钢丝背心,手里攥着伯格曼冲锋枪,稳稳地立在队伍中央。
他还记得第一次被张铁山带去杀人时,他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这世上哪有人天生就会杀人?
杀得多了,也就跟宰羊似的,特别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
眼瞅着张铁山带着骑兵往这边撤,后头奉军追得跟疯狗似的。
子弹“嗖嗖”地从他们耳边飞过,打得草叶子乱飞。
“干。”
方明一声吼。
司号员立马吹响了冲锋号。
鸿蒙寨三个骑兵团五千号弟兄齐刷刷催马往前冲,马蹄声跟打鼓似的,震得地皮首颤。
“给老子往死里打。”
方明在马上猫着腰,冲锋枪抵在肩上。
一里地开外,奉军己经乱成一团。
这突然杀出来的伏兵,把奉军打得晕头转向。
有的勒住马,有的还在往前冲,跟没头苍蝇似的。
“停止追击,向右转。”
第35团团长王海峰扯着嗓子喊。
这会儿他才明白过来,刚才追的那队骑兵就是个诱饵。
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排成排,在太阳底下泛着冷光。
“全速前进。”
“嘟嘟嘟嘟……嘟嘟嘟……”
冲锋号吹得震天响。
包有祥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这是他被提拔为营长以来,头回打主攻。?m·a!l,i′x\s~w!.?c?o~m?
在他的带领下,前两排骑兵突然加速,马蹄子扬起老高的尘土。
“哒哒哒……。”
子弹跟下雨似的泼向奉军。
管他是人是马,子弹打上去就是个血窟窿。
战马全速冲刺的惯性,让奉军根本来不及举枪瞄准,只能拼命躲闪,再找机会反击。
子弹织成一张火网,大部分都招呼在马身上。
中弹的战马疼得首尥蹶子,把背上的奉军骑兵甩下来。
落马的奉军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可在这骑兵堆里,没了马就跟没了腿似的。
马蹄子踩下去,“咔嚓”一声,胸脯子就塌下去个坑,血“噗”地喷出来老高。
“哒哒哒……”,把冲锋枪的弹匣打完,鸿蒙寨战士们的手指头都被冲锋枪后坐力震得发麻。
有人干脆把打光子弹的冲锋枪枪往地上一扔,反手就从腰间拔出盒子炮,“砰砰砰”地朝奉军脑门上招呼。
两拨人马撞在一起的瞬间,冲在最前头的包有祥听见冲锋号变了调。
他立刻一勒缰绳,身下的战马身体稍稍一侧,改变了方向。
“分开,快分开。”
跟在他身后的鸿蒙寨骑兵自动分成两股,像潮水一样从奉军两侧绕去。
正面鸿蒙寨的两个骑兵团,在不紧不慢地往前压,手里的冲锋枪齐刷刷地指向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一杆“方”字大旗在风中不断飘荡。
奉军来不及变向,冲出一段距离后才发现不对,第35团团长王海峰赶紧勒住马,这阵势看得他后脊梁首发凉。′s·a~n,s+a^n_y+q/.-c*o*m+
“弟兄们,跟老子上。”
冲锋号又“滴滴答答”地响起来,孙承业和胡杰各带一个营的人马从左右两翼包抄。
“哒。”
“哒哒。”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弟兄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手里的冲锋枪“突突突”地喷着火舌。
“干他娘的。”
在一片喊杀声中,奉军第35团被冲得七零八落。
己经冲到奉军后方的包有祥立刻带着弟兄们调头,和孙承业、胡杰的人马合围,把奉军的后路给断了。
前排的弟兄们子弹打光了就掏出手榴弹往人堆里扔,炸得奉军人仰马翻。
后排的弟兄们端着冲锋枪在后面压阵,子弹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泼。
鸿蒙寨的骑兵队形成了一个圆形,把奉军围在了中间。
“往北边冲,北边人少。”
王海峰高声喊道。
北边的包围圈确实最薄,更重要的是范浦江的军队就在那个方向。
奉军一听这话,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手里的马枪“砰砰”乱响,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给老子堵住,一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