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死即伤。
这帮狠人专挑火把密集的地方冲,根本不怕被包饺子。
冯洪国在后面看见前锋乱了阵脚,担心奉军反扑,赶紧下令后撤。
黑夜里本就乱糟糟的,这一撤可好,西北军跟退潮似的往后跑。
范浦江趁机追出去五六里地才收兵。
见西北军的人马退了,左右两翼的外蒙军也泄了气,攻势顿时弱了下来。
郭松龄立刻下令,“全速前进,追赶大部队。”
天刚蒙蒙亮,冯洪国带着副官在溃兵堆里骂骂咧咧地整顿队伍。
“都给老子站好了,他娘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冯洪国的马鞭甩得啪啪响,“传令兵,让各团清点人数,半个时辰后继续追。”
西北军的骑兵确实跑得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又咬上了奉军的尾巴。
昨晚上黑灯瞎火的吃了闷亏,冯洪国这回学精了,叼着烟卷对副官说:“等天亮了再收拾他们,让弟兄们先歇会儿。”
郭松龄这边也是一夜没合眼,带着断后的部队急行军,总算赶上了大部队。
他掏出怀表看了眼,又举起望远镜往后看,联军的追兵黑压压的一片,距离越来越近。
“师座,这帮狗皮膏药甩不掉啊。”
范浦江擦着汗,军装都湿透了。
郭松龄把望远镜往副官手里一塞,冷笑道:“那就陪他们玩玩。传令下去,交替掩护撤退,机枪连给我把路口封死了。”
联军这边,冯洪国和棍布苏伦、达木丁苏隆商量后,决定把所有人马集中起来,不再各自为战。
太阳越爬越高,奉军继续往东撤,西北军就跟牛皮糖似的黏在后面不放。
“弟兄们,跟老子上。”
冯洪国翻身上马,亲自带着骑兵团冲了上去。
这回大白天的,两个外蒙亲王也不好意思再偷懒,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联军的骑兵呼啦啦地冲过来,子弹打在奉军的钢丝背心上叮当作响。
见枪子儿不管用,他们干脆专打战马,奉军的防线被撕开一道道口子。
“范浦江,带着警卫团给老子上。”
郭松龄把烟头狠狠摔在地上。
警卫团这帮亡命徒嗷嗷叫着冲了出去,手里的冲锋枪喷着火舌。
联军的前锋顿时人仰马翻,可后面的骑兵滑得像泥鳅,绕着圈子开始打游击战。
“给老子往死里打。”
范浦江的毛瑟枪管都打红了,军装上全是血和汗。
联军的骑兵围着范浦江他们打转,时不时抽冷子放一枪。
要不是钢丝背心,范浦江早被打成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