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像是远道而来?” 他敏锐的商业和政治嗅觉让他对任何不寻常的事情都充满好奇。
这时,一位衣着整洁的管家悄声走进书房,低声汇报:“先生,刚打听到,于夫人那边似乎是…她失散多年的小女儿从国外找回来了。今天刚到。”
“失散多年的女儿?”哈默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同情,“难怪…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可怜的女人,总算有了一点慰藉。”他点点头,吩咐道:“准备一份得体的礼物,祝贺于夫人一家团聚。”
万里之外,香港浅水湾,石家大宅。
顶层特护病房依旧寂静,只有仪器发出单调的滴答声。石松静静地躺着,面容平静得如同沉睡,只是那沉睡似乎永无止境。
大房阿英(叶英)和二房阿月(阿月王妃)并肩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脸上都带着挥之不去的愁云。阿月王妃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刚刚满月的石宏。小家伙吃饱了奶,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
阿月王妃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孙儿,又抬头看看病床上宛如沉睡的丈夫,眼中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怪异感:“阿英姐,你看宏儿…这眉眼,这小鼻子…是不是…是不是和他爷爷,一模一样?”
如果石松此刻能听见,能思考,他一定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中咆哮吐槽:
“废话!当然一模一样!因为他就是我!我就是他!老子辛辛苦苦穿越过来奋斗十八年,结果被自己亲妈生出来了!这他妈的什么鬼悖论!老子能不吐血吗?!能不昏迷吗?!这具身体的存在逻辑都快崩了!阿月你抱着的是你老公的转世啊喂!能不一样吗?!!”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的意识(或者说石松的意识)仿佛被困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能模糊地感知到外界的声音、光线,甚至能感受到阿月抱着“自己”(石宏)时那份浓浓的怜爱,以及叶英那探究的目光,但他无法动弹,无法回应,无法表达那足以颠覆一切的真相和内心疯狂的吐槽。他只能像一个真正的植物人一样,“看”着这荒诞而悲伤的一幕,承受着这跨越时空的悖论带来的、灵魂层面的撕裂感。
窗外的阳光照在沉睡的石松和同样“沉睡”的婴儿石宏身上,仿佛一个凝固的、充满黑色幽默的循环。团聚的泪水洒在比弗利山庄,而浅水湾的叹息,则缠绕着一个无人能解的时空死结。命运,在重逢与循环中,展现着它最残酷也最玄妙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