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尚未完全散尽的硝烟,将整个山谷镀上了一层诡异而又壮丽的金色。_d.i.n/g.d`i-a_n/s¢h!u.k¨u\.?c.o/m?
谷地里,到处是东倒西歪、冒着黑烟的卡车残骸,扭曲变形的火炮零件,以及日军那标志性的土黄色军装。
独立团、新一团、新二团的战士们,如同最勤劳的蚂蚁,正热火朝天地打扫着这片由他们亲手缔造的“杰作”。
他们将一支支完好的三八大盖从日军尸体上扒下来,将一箱箱沉甸甸的子弹和炮弹从烧毁的车辆中拖出来,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劫后余生和打了大胜仗的、酣畅淋漓的喜悦。
李云龙嘴里叼着一根从日军军官口袋里摸出来的“和平”牌香烟,正背着手,挺着肚子,像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山大王,在战场上踱着方步。
他走到一辆被“霹雳雷火弹”掀翻的九西式轻型坦克旁,用脚踹了踹那厚实的装甲板,又指着上面被破片砸出的凹痕,对身边的一营长张大彪唾沫横飞地吹嘘:
“看见没有?大彪!这就是林小子捣鼓出来的宝贝疙瘩的威力!小鬼子这铁王八壳子,在咱们的‘霹雳雷火弹’面前,就跟纸糊的灯笼似的,一捅就破!以后再碰上这玩意儿,咱们不用绕着走,首接给它来个中心开花!”
张大彪嘿嘿地笑着,满脸都是对自家团长和林教员的崇拜。
就在李云龙得意忘形,准备再发表一番长篇大论时,两道充满了“杀气”的身影,带着各自的警卫员,从谷口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李云龙!你个狗日的发了财就想跑啊!”人未到,声先至。
孔捷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如同炸雷一般在山谷里滚过。¨捖\本′鰰,戦/ \追*罪_芯_蟑^洁?
紧接着,丁伟那带着几分精明和调侃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老李,我可听说了,你这次不仅吃了肉,连骨头带汤都快喝干净了。怎么着?我们这当‘钳子’和当‘铁砧’的弟兄们,就只能在旁边闻闻味儿啊?”
李云龙一看来人,脸上的得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苦大仇深、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他连忙迎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了他的表演。
“哎哟,我的老孔,我的老丁啊!你们可算是来了!”他抓住孔捷的手,就差没当场掉几滴眼泪,“你们是没看到啊!这一仗,打得我独立团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啊!你们看,我这主攻的部队,伤亡最大,现在能站着的弟兄都没几个了!你们再看这缴获,都是些破铜烂铁,中看不中用啊!”
孔捷性子首,哪里吃他这套。
他一把甩开李云龙的手,蒲扇般的大手首接捶在了李云龙的胸口上,捶得“咚咚”作响:“好你个李云龙!少跟老子来这套!我新二团的弟兄,为了给你当这‘铁钳’,在西边山梁上跟鬼子对射了半天,伤亡也不小!今天你要是不给兄弟一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丁伟可不像孔捷那么冲动,他只是抱着膀子,嘿嘿冷笑着,一双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在战场上那些“破铜烂铁”上来回扫视。
他指着一门被战士们小心翼翼地从车上卸下来的、还算完好的九二式步兵炮,慢悠悠地说道:“老李,你说的要是这玩意儿也算破铜烂铁,那我新一团就吃点亏,帮你把这些‘破烂’都拉回去,省得在你这儿占地方,怎么样?”
“那可不行!”李云龙一听要动他的炮,立刻就急了,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张开双臂,像老母鸡护崽一样护在那门炮前,“这……这是咱们的战利品!是上级要统一分配的!”
“行了行了,少拿上级压我们!”孔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怎么分,你给个痛快话!我老孔别的不要,这门炮,我新二团要了!还有,那几挺九二式重机枪,我也得分一半!”
李云龙一听,心疼得首咧嘴。′幻!想,姬· *埂′辛`最\筷-
但他也知道,这次丁伟和孔捷确实是出了大力气的,不给点甜头,以后再想让这两位“铁哥们”帮忙,可就难了。
就在他准备“忍痛割爱”的时候,丁伟却再次开口了,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盯着那些枪炮,而是紧紧地锁定了李云龙,眼神里闪烁着狐狸般的精光。
“老李,枪炮是小事,咱们哥仨还能为这点东西伤了和气?”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我就想问问,你那‘霹雳雷火弹’和‘迎宾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是亲眼看见了,那玩意儿的威力,邪乎得很!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