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亲自选定的、用来为这场史无前例的大反攻祭旗的第一个目标,便是“松下据点”。*E¨Z/晓′税¨罔′ ?已_发/布~嶵+歆_蟑¨洁¢
这个据点,像一颗毒牙,死死地楔在独立团根据地向东发展的交通要道上。它的指挥官,是一个名叫松下弘的日军少尉。此人作战风格极其顽固,手段也异常残忍,在之前的几次扫荡中,曾给周边的村庄和八路军游击队带来过不小的麻烦。
更让李云龙恨得牙痒痒的是,这个松下,还有一个特别的嗜好——阵前叫骂。他仗着自己工事坚固,火力凶猛,没少在阵前用他那蹩脚的中文,嘲讽八路军是“只会躲在山里的土拨鼠”,嘲讽八路军的武器是“连烧火棍都不如的废铁”。
“他娘的!就是他了!”在战前会议上,李云龙一巴掌拍在地图上“松下据点”的位置,“老子这次,就要用咱们自己的‘废铁’,把他那个乌龟壳,连同他那张臭嘴,一起给他轰上天!要让他死之前,明明白白地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土拨鼠!”
作战计划,简单而又首接。
独立团一营,担任主攻。但这一次,他们的任务,不再是冲锋,而是“演戏”。
黎明,天色刚刚放亮,一层薄薄的晨雾,如同轻纱般笼罩着松下据点前的开阔地。
“打!”
随着一营长张大彪一声令下,一场看起来声势浩大,实则“雷声大雨点小”的佯攻,正式拉开了帷幕。
几百名独立团的战士,从山坡后冲了出来,他们散开着稀疏的队形,一边“嗷嗷”叫着向前冲,一边漫无目的地朝天放枪。·晓`说-C¨M+S? ,免~废/越`独?枪声打得噼里啪啦,热闹非凡,但子弹却大多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整个场面,像极了一群毫无章法、急于抢功的土匪在下山。
炮楼上,松下少尉举着望远镜,看着山下八路军那“拙劣”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极度轻蔑的冷笑。
“哼,一群乌合之众。”他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机枪手说道,“还是老一套,除了用人命来填,他们还会什么?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让他们长记性。”
他拿起一个铁皮扩音器,对着山下,用他那半生不熟的中文,狂妄地叫嚣起来:“对面的土八路听着!你们的,又是来送死的吗?你们的枪,是女人用的绣花针吗?软弱无力!你们的人,是地里的韭菜吗?割了一茬,又长一茬,永远那么愚蠢!”
他的嘲讽,引来了炮楼里日军士兵的一阵哄堂大笑。
“开火!”松下得意地一挥手,“让这些土拨鼠,尝尝帝国皇军的厉害!给他们一点小小的震撼!”
“哒哒哒哒——!”
“哒哒哒——!”
炮楼顶部和两侧地堡里,三挺九二式重机枪,立刻同时喷射出罪恶的火舌!密集的子弹,如同三条致命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独立团佯攻部队前方的阵地上,激起一蓬蓬尘土和碎石,发出“噗噗噗”的闷响。
独立团的战士们,立刻应声“倒下”一片,他们抱着头,躲在土坎和弹坑后面,继续胡乱地朝天放枪,将“被打得抬不起头”的狼狈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松下看着自己的机枪火力将对手死死压制,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优^品?暁-税·网\ ,哽+辛′最,筷`他甚至悠然地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准备好好欣赏一下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自以为胜券在握,将所有重火力都暴露无遗的时候,在距离他据点侧后方约一公里外的一处隐蔽的山坳里,几双冰冷的眼睛,己经通过炮队镜的十字准星,将他和他的炮楼,牢牢地锁定了。
“报告林教员,敌军所有重火力点均己暴露!一号目标,主炮楼;二号目标,左侧地堡;三号目标,右侧地堡!坐标己确认!请求开火!”
刘大柱的声音,通过一部手摇电话机,清晰地传到了林向北的耳中。
林向北稳稳地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那个还在嚣张地喷吐着火舌的炮楼,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平静地、如同在下达一个最简单的日常指令般,对着话筒,缓缓地说道:
“一号炮,校正目标。特种燃烧弹,一发。准备——”
他顿了顿,当他看到松下据点那面膏药旗,在晨风中张狂地飘扬到最高点时,他冰冷地吐出了最后一个字。
“放!”
“放——!!”
刘大柱声嘶力竭地怒吼着,狠狠地挥下了手中的令旗!
早己准备就绪的一号炮手,猛地拉动了点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