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盯着石桌上的棋盘,指尖捏着颗黑子,半天没敢落下。?x¨x*i.a,n?g*s+h¢u`..c+o?m\
这棋盘是用贵州特有的青石凿的,边角被摩挲得光滑发亮,上面还留着不戒和尚昨天打翻的茶渍,像朵歪歪扭扭的云。
西王母坐在他对面的竹椅上,红裙裙摆扫过地面,带起几片从墙头飘进来的冰碴子,刚落地就化成了水。
“怎么?三千年没下棋,连棋子都不会拿了?”西王母端起苏老西没来得及拿走的搪瓷缸,抿了口里面的粗茶,眉头却没皱——
她当年在瑶池喝惯了琼浆玉液,此刻竟觉得这带着烟火气的茶水格外顺口。
九天玄女站在石桌另一侧,白衣胜雪,手里把玩着颗白子,阳光透过她的指缝落在棋盘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师兄,落子无悔。”她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可眼神里的认真一点没减,“当年你欠我的那步棋,今天该补上了。”
老祖干咳两声,偷偷瞟了眼院墙的缺口——
那里的冰碴还在往下掉,可他知道,就算现在能冲出去,也跑不过这两位女神的神通。
昨天小阿云给他科普过,西王母的金莲火能烧穿三界屏障,九天玄女的冰剑能冻结时间,他这点龙力,怕是不够塞牙缝的。
“急什么?”老祖把黑子在指间转了转,目光落在棋盘左下角的空位,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小坑,是去年苏念慈用弹弓打出来的。!看_书^屋~ \已¢发/布+醉_新?章-結.
“下棋讲究三思而后行,想当年我在东海龙宫,跟老龙王下了七天七夜,就为了一步棋,愣是憋得他胡子都白了三根。”
不戒和尚蹲在旁边的稻草堆上,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画着画着突然抬头:“老祖,您上次跟我说,是您偷偷换了老龙王的棋子,他才输的。”
老祖的脸“腾”地红了,龙尾在身后偷偷给了不戒和尚一下,正打在他的秃头上,发出“咚”的闷响。
“你这和尚懂什么!”他梗着脖子强辩,“那叫战术!兵不厌诈懂不懂?”
西王母“噗嗤”笑出了声,指尖的金莲晃了晃,洒下几点金光,落在棋盘上,竟凝成了颗金色的棋子。
“师兄还是这么嘴硬。”她的目光软了下来,像是透过老祖看到了三千年的时光。
“当年在昆仑墟,你也是这么跟我耍赖的,明明是你输了棋,却非说我的棋子沾了妖气,硬是要重新下。”
九天玄女也想起了往事,嘴角的冰霜化了些:“最后还是我找了颗陨石给你们当棋子,你才肯罢休,那颗石头现在还在我昆仑的冰宫里,上面还有你咬的牙印。”
老祖老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把黑子“啪”地拍在棋盘上:“看招!这招叫‘声东击西’!”他的棋子落在离主战场很远的地方,看着毫无章法。_咸.鱼¢墈~书, *哽′辛?最`全+
西王母挑眉,指尖的金棋落在黑子旁边:“那我这招叫‘请君入瓮’。”
九天玄女的白棋紧随其后,卡在两人棋子中间:“我这招,叫‘坐收渔利’。”
三人你来我往,棋盘上很快杀得难解难分。
老祖的黑子像群散兵游勇,东一个西一个,看着乱糟糟的,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堵住两位女神的路。
西王母的金棋步步为营,每一步都透着沉稳,像她治理瑶池时的章法。
九天玄女的白棋则凌厉刁钻,往往出其不意,像她挥剑时的锋芒。
苏老西从地窖里探出头,手里还抱着个咸菜坛子,小声对小阿云说:“他们这是下的哪门子棋?看着比村口老王头的象棋还乱。”
小阿云的战术仪正扫描棋盘,镜片上的数据流密密麻麻。
「分析棋局:老祖采用游击战术,西王母使用阵地战,九天玄女擅长闪电战......预测结果:老祖输的概率99.9%,剩下0.1%是他耍赖的可能。」
正说着,老祖突然拍案而起,指着棋盘大喊:“不算不算!你们俩合起伙来欺负我!”
他的黑子被金棋和白棋围得水泄不通,眼看就要全军覆没,“重来!这次我执白棋!”
西王母放下搪瓷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师兄,你这是输不起?”
“谁输不起了!”老祖梗着脖子,龙角都竖了起来。
“是这棋盘不平!你看这坑坑洼洼的,影响我发挥!”他指着苏念慈打出来的小坑,说得理首气壮。
九天玄女突然抬手,冰剑在棋盘上轻轻一划,那些坑洼瞬间被寒冰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