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飘来的红烧肉香气像只勾人的小手,挠得老祖心头发痒。?零/点`墈.书+ -醉′辛′章`结`哽¨鑫^快¢
他抱着苏念慈刚迈进门槛,眼睛先往八仙桌上一扫,顿时皱起了眉头——
青瓷盘里码着油亮的红烧肉,白瓷碗里盛着黄澄澄的炖鸡汤,竹簸箕里堆着刚出锅的糖糕,唯独不见半点水里的东西。
“怎么回事?”老祖把苏念慈往椅子上一放,龙尾在身后“啪嗒啪嗒”拍着地面,震得桌腿都嗡嗡响。
“中秋时节,正是河鲜海味最肥美的时候,怎么满桌子都是地上跑的?”
他夹起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吧唧着嘴,“虽说这肉是香,但没点虾兵蟹将佐酒,总觉得缺点意思。”
苏念慈正抱着个油光锃亮的大鸡腿啃,油汁顺着下巴滴到花布裙上,像落了串小小的琥珀珠子。
她含混不清地嘟囔:“老祖说得对!我妈昨天还说,超市里的大闸蟹捆着红绳子,个个都跟小拳头似的,膏黄能流一嘴呢!”
她突然把鸡腿往盘子里一放,小手拍着桌子,“就是就是,连小龙虾都没有!麻辣的、十三香的,想想都流口水!”
阿朵琪正系着围裙端菜出来,闻言笑着用围裙擦了擦手:“这不是想着老祖您爱吃红烧肉嘛,再说我们贵州这边的超市哪有那么大的螃蟹?
上次进了几只,被张屠户家的小子抢着买走了,说要给他爹下酒。”
她把一盘炒青菜放在桌上,翠绿的菜叶上还沾着水珠,“要我说啊,鸡肉鱼肉也挺好,实惠,管饱。”
“实惠能当海鲜吃?”老祖瞪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茅台酒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心里的憋屈。
“想当年我在东海龙宫,中秋宴上的龙虾比苏老西还高,蟹膏能当饭吃,虾籽拌着珍珠粉吃,那才叫过节!”
他突然一拍桌子,震得碗碟都跳了跳,“你看看这桌,除了猪肉就是鸡肉,跟过年喂猪似的!”
苏老西他爸苏心泉刚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捏着个旱烟袋,烟杆上的铜锅被摩挲得发亮。`午*4_墈^书+ +无+错.内^容\
他听了这话,慢悠悠地往烟锅里塞着烟丝,笑道:“老祖这话说的,咱们家几代人都是中医医生,普通人家过日子,有肉吃就不错了。
再说您是龙皇,总不能真跟西海龙王要东西,传出去让人笑话。”
他划了根火柴点上烟,烟雾缭绕中,眼角的皱纹挤成了朵菊花,“念慈想吃,爷爷明天赶早去超市买,保准挑那顶盖儿青、肚脐鼓的大闸蟹,让你吃个够。”
“爷爷最好了!”苏念慈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小脸蛋在他裤腿上蹭着油。
“那我要吃麻辣小龙虾!要放好多好多辣椒,辣得像西王母娘娘的金莲火!”
黄雅欣市长刚进门就听见这话,手里的公文包还没放下,就被逗笑了。
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暗纹的桂花,衬得她眉眼格外柔和。
“哟,这是在说什么好吃的呢?”她走到桌边,伸手捏了捏苏念慈的脸蛋,指尖触到黏糊糊的油,忍不住笑出声,“瞧瞧这小花猫,鸡腿油都吃到下巴上了。”
苏念慈举起鸡腿得意地晃了晃:“妈妈,这鸡腿比上次在您市政府吃的还香!就是没有海鲜,老祖正生气呢!”
她突然凑近黄雅欣耳边,小声说,“老祖说他是龙皇,西海龙王都该给他上供,可他自己不好意思说,净拿我们撒气。”
老祖的脸“腾”地红了,像被灶膛里的火燎过。
他瞪着苏念慈,龙须都气得首哆嗦:“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那是……那是觉得你们没尝过海味,想让你们开开眼!”
他说着又灌了口茅台,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衣襟上,洇出个深色的圆斑。′w^a~n!g`l′i\s.o′n¢g\.+c·o^m·
“想当年我当龙皇的时候,中秋宴上的海鲜能堆成山,哪像现在……”
“那您倒是叫啊!”黄雅欣挨着苏心泉坐下,拿起个糖糕掰了掰,热气裹着甜味扑了满脸。
“您是龙皇,一声令下,西海龙王还能不来?我们也沾沾您的光,尝尝那深海里的宝贝。”
她眨了眨眼,眼尾的笑纹里盛着狡黠,“总不能让我们念慈觉得,她老祖这龙皇是自封的吧?”
“谁说自封的!”老祖猛地一拍桌子,腰间的玉带都崩开了颗玉扣,“老子当年在东海登基,万龙朝贺,连玉帝都送了贺礼,那场面……”
他突然住了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