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扎西五叔扛着半麻袋药材闯进来，藏袍上沾着泥点，银饰叮当作响。

“药材抢回来了！就是价格涨了三倍，老板说这是最后一批，再要就得等明天。”

他突然打了个喷嚏，吓得赶紧捂住嘴，“阿嚏！对不住对不住，刚才在市场人太多，可能被传染了。”

“快离孩子们远点！”上官曦薇赶紧把他往隔离区推，那里刚用屏风隔出来，铺着一次性床单。

“先去那边待着，量了体温再说，你那酥油茶罐别到处放，万一沾了病毒……”

话没说完，就听见院外传来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把钝刀子在人心上磨。

苏心泉突然往祠堂跑，手里抓着个布包，回来时捧着一捧晒干的艾草：“这是当年我追你奶奶时，在她家门口摘的，能驱邪。”

他抖着手里的艾草，银发在药香里飘着。

&&“烧点艾草烟熏，比什么消毒水都管用，祖宗传下来的法子，错不了。”

老祖看着他把艾草点燃，青烟袅袅里，突然觉得龙鳞上的烫意更明显了。

他偷偷摸出九天玄女给的冰羽，贴在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头晕缓解了些。

却听见外面有人喊：“苏市长！第三医院的呼吸机不够了，能不能从中医馆调几台过去？”

黄雅欣抓起口罩就往外走，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鼓点：“我去看看！你们看好诊所，千万别让发烧的人乱跑！”

她的声音被风卷着，混着救护车的笛声，听得人心里发紧。

苏念慈突然哭了，抱着布偶猫缩在床角：“妈妈会不会被传染？我不想隔离，我想跟老祖去瑶池摘桃花。”

她的眼泪打湿了猫耳朵，布偶猫却懂事地用尾巴蹭她的脸，引得莫晓雨赶紧递过纸巾，自己的眼圈也红了。

“傻孩子哭什么。”老祖蹲下来，龙爪笨拙地拍着她的背，红绳在龙角上晃了晃，突然亮起暖光，“有老祖在，病毒不敢来。”

他想起西王母给的红绳能辟邪，赶紧解下来系在念慈手腕上，“这个戴着，比什么护身符都管用，西王母娘娘会保佑你的。”

不戒和尚突然“阿嚏”一声，震得梁上的灰尘都掉下来：“坏了，我好像也被传染了。”

他摸了摸额头，烫得像刚出炉的烧饼，“师姐，我要是被隔离了，记得把我那坛桃花酒埋在后院，等我出来再喝。”

清虚子往他嘴里塞了颗银翘片，算盘打得更响了：“埋什么埋，等你好了，我陪你喝。”

她的指尖在他手腕上搭了搭脉，眉头皱得像团拧住的线，“脉浮得厉害，赶紧去隔离区躺着，别传染给病人。”

嘴上骂着，却把自己的披肩摘下来给他披上。

药锅里的药汤“咕嘟”翻着，像在煮一锅沸腾的焦虑。

苏老西看着温度计上念慈38℃的数字，突然把砂锅端下来，往里面扔了把辣椒：“老祖说吃辣能驱寒，我加点辣椒，让这药汤更够劲！”

药香混着辣味飘出来，竟奇异地压下了些许消毒水的刺鼻。

院门外，黄雅欣的声音又传进来，带着点沙哑：“……中医馆的呼吸机先调两台过去，让护士做好登记……对，所有发热人员必须扫码登记行程……”

老祖听见她提到“扫码”，突然想起欧阳震华的笔记本，上面列着各种防疫措施。

此刻正被风吹得翻到礼品清单那页，“西王母：九支金莲”的字迹旁，不知何时被人画了个小小的口罩。

他突然觉得，这红绳和冰羽，不仅能辟邪，还能给人底气。

就像此刻，药香里有坚守，口罩下有担当，隔离带外有奔跑的身影，这些加起来，或许比龙皇的神通更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