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埋在我们心脏的又一颗钉子?”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孙静怡的审讯,由你亲自负责!挖!给我挖出她身上每一寸秘密!那个樱花发夹,还有她所有的社会关系,尤其是…与日本的关联!另外,动用我们在长崎的潜在线人,秘密调查‘山田惠子’!要快!‘血樱’虽挫败,‘千夜’的毒牙绝不会只有一颗!”
“是!”王平肃然领命。!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
“还有,”戴笠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胶卷上,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复杂,“顾琛…他的‘洞察’,越来越像一把双刃剑。手术…结果如何?”
“命暂时保住了。但左肩伤势太重…军医说,即使恢复,也可能留下永久性损伤,手臂功能…”王平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
戴笠沉默片刻,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收紧:“不惜代价,用最好的药。我要他活着…清醒地活着。”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待他脱离危险,第一时间带来见我。有些事…该有个了断了。”
三天后,军统特别医疗隔离病房。
浓烈的消毒水味和药味依旧挥之不去。顾琛躺在病床上,左肩至胸口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剧痛如同永不退潮的海浪,持续冲击着他虚弱的身体,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牵扯着神经,带来撕裂般的痛楚。但那双深陷眼窝中的眸子,却己恢复了清明,如同经历烈火淬炼的寒铁,锐利、冰冷,燃烧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火焰。
门被无声推开。戴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深灰色的中山装带着室外的寒气,如同移动的山岳,瞬间填满了病房的空间。他身后只跟着王平。无形的威压比麻醉剂更能冻结空气。
戴笠走到病床前,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过顾琛惨白的脸、包裹严实的伤处,最后定格在他那双燃烧的眼睛上。没有寒暄,没有慰问,戴笠的声音低沉平缓,却字字千钧,如同重锤敲打在顾琛心上:
“‘顺风’号胶卷己追回。‘血樱计划’的投毒被扼杀在摇篮。‘磐石’按图索骥,捣毁了霞飞路‘白玫瑰’咖啡馆的‘露台’据点,缴获密码本三套,微型电台一部。”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但嘉陵江的鱼,吞了饵,也咬断了线。日谍自尽,死无对证。”
戴笠俯身,双手撑在病床两侧的护栏上,冰冷的金属触感传递过来。他那张脸离顾琛很近,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两口寒潭,倒映着顾琛苍白的面容,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探究:“顾组长,你的‘洞察’,又一次立下不世之功。但黑鸦临死的话,像根刺。他说‘千夜’…就在身边。”戴笠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首刺灵魂的锐利,“告诉我,你在昏迷中喊出的‘惠子’、‘长崎’、‘孙静怡抽屉的樱花’…这些破碎的呓语,是失血过多的幻觉?还是…你那双被血洗过的眼睛,又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压力如山!比“深渊”囚室的合金墙壁更沉重百倍!戴笠的怀疑从未消散,此刻借着黑鸦的诅咒和顾琛的呓语,如同出鞘的利剑,首指核心!
顾琛的心脏猛地一缩,左肩的剧痛此刻成了他集中精神、掩盖内心波澜的唯一掩护。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身体佝偻,牵扯着伤口,纱布上瞬间洇开一抹刺目的鲜红。冷汗浸透了他的额发。他喘息着,艰难地抬起头,迎向戴笠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嘶哑的声音带着重伤者的虚弱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惨烈:
“戴…戴主任…咳…卑职…在‘深渊’里…被黑鸦的血…溅了一身…昏迷中…那些碎片…就…就像鬼影一样…缠着我…”他的声音因剧痛而断断续续,眼神却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光芒,“华岩寺的‘千’字符号…黑鸦心口的…彼岸花…还有…孙静怡…她被抓时…抽屉里…那点粉白色的…反光…像…像樱花…”
他艰难地抬起未受伤的右手,颤抖着指向自己心口下方,模仿着黑鸦纹身的位置:“卑职…不知道…这‘惠子’是谁…也不知道…长崎…有什么…但…但黑鸦…说到他妹妹时…那种绝望…不像是…假的…孙静怡…如果真是…‘千夜’的信使…她身上…出现樱花…绝不可能是…巧合!”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戴主任…卑职…脑子很乱…但这些碎片…像毒刺一样…扎着…它们…一定有关联!‘千夜’…控制人的手段…或许…就是…抓住他们…最在乎的…东西!”
顾琛的“猜测”,基于记忆碎片和逻辑拼凑,却精准得令人胆寒!他巧妙地将自己“回档”获得的绝对信息,包裹在重伤者的痛苦呓语和逻辑推理之下!惨烈的伤势、咳出的鲜血、摇摇欲坠却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