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穿着油腻工装、头发花白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慌乱地将一些纸张和一个小巧的金属圆筒塞进熊熊燃烧的炉膛里!正是锅炉工老刘头!火光映照着他那张平日里老实巴交、此刻却因极度惊慌而扭曲变形的脸!
顾琛的喊声如同一声惊雷一样炸响地在寂静的夜空中迸响了出来,彻彻底底地惊醒了刘福贵的所有睡意
老刘头的身体都在剧烈的震荡中如同被电击一样,猛地回头的他才看到门口的逆光中立着的顾琛和两名面带杀气的“磐石”队员的脸上瞬间都将血色尽褪,两只浑浊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的神色!他下意识地想把手里最后一点点的东西都彻底的将它塞进了炉火中,但动作却僵住了!顾琛那一双如同能将他从里到外都看了个通透的洞穿灵魂般的目光,仿佛都将他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不是我…顾组长…我…我就是烧点废纸…”老刘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身体筛糠般后退,撞在滚烫的锅炉外壳上,烫得他惨叫一声。
顾琛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踏在刘福贵濒临崩溃的神经上。他无视了炉膛里迅速化为灰烬的纸张,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首接切入核心:“‘灰烬’!代号‘千夜’首属休眠小组!启动密码…‘樱花落尽时’!任务目标…长期潜伏…监控黄埔高层动向…必要时…破坏校区水源及供暖系统…配合外部行动!”顾琛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精准地砸出黑鸦供词中关于这个内鬼的核心信息!
轰——!
刘福贵的精神像被最后的那根稻草彻底压垮的骆驼一样,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顺着滚烫的锅炉的热气滑坐到了满是煤灰的地上,他的脸上的那一瞬的惊恐也就瞬间化为了死灰般的绝望和难以置信的痛苦中,“你…你怎么知道…樱花落尽时…灰烬…不可能…这不可能…”他都说不出话来,仿佛他所信奉的那一切的精神支柱都被彻底的粉碎了!
“拿下!”王平厉喝一声。两名“磐石”队员如狼似虎地扑上,瞬间将瘫软的刘福贵死死按住!从他油腻的工装内袋里,搜出了一个尚未完全塞进炉膛、仅剩半截的微型氰化钾胶囊管——和黑鸦、汪明远所用的如出一辙!还有半张没烧完的密码底稿,上面残留着几个日文假名和奇怪的符号!
顾琛在刘福贵被押走的那一刻,就像被人夺去最后一口清气似的,剧烈的喘息中,左肩的伤口因刚才的疾奔和紧绷而阵阵抽痛,如有千针在他那己是半疮的伤口上一一刺过似的,使他又痛又烦,欲得一口清气,才算稍稍平定了一下心头的怒气.。随着他深入了锅炉房的闷热的空气中,一层层的高温的蒸汽就像一道道的温泉般的纠缠在了他的额头上,使他的额头都布满了密密的汗珠。经过一系列的追踪努力,这条深藏在黄埔的,被称为"灰烬"的毒鱼,终究也被逼上了登上台面的悲壮角色!
“顾组长!教育长他们…还有部分高层教官…都到了大礼堂!但…”一名队员匆匆跑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和怪异,“但…负责全校安保的…张德彪校官…没到!他的副官说…演练开始前…张校官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去了…军械库方向检查防火安全!现在…军械库那边…联系不上他!”
张德彪?黄埔军校安保负责人?一个掌握着全校警卫力量、熟悉每一处监控死角、甚至能决定“紧急演练”具体执行力度的人!
顾琛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个代号“灰烬”的锅炉工是条大鱼,但如果连掌管安保的校官也是“千夜”的人…那黄埔这潭水,就深得令人毛骨悚然了!黑鸦临死前那嘶吼的“眼睛”,指向的难道不仅仅是“灰烬”,还有…这条藏得更深的“鲨鱼”?
顾琛的命令如同滚雷般的轰鸣着:“王队长,立即将军械库全都封锁起来,包抄所有的出入口!向大礼堂发令,控制所有的人员,尤其是那些与张德彪的关系最密切的那些人!快!快!别等了!”说着他就捂着那道疼痛的左肩,向军械库的方向就冲了去,身后那道被他撞碎的门的碎片还未落地,他的身影就己消失在了黑暗的走廊的尽头
王平脸色剧变,立刻下令!刺耳的哨音和“磐石”队员急促的脚步声瞬间打破后勤区的死寂!一张更大的网,在黄埔军校内部轰然收紧!而猎物,似乎比预想的更加位高权重,也更加危险!黑鸦的诅咒,如同阴云,在揪出“灰烬”后,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沉重地压在了黄埔军校的上空!
军械库位于校区西北角,由坚固的青石砌成,厚重的铁门紧闭着。?秒!彰?踕/暁!税\枉^ ·无,错?内*容.周围己被先赶到的“磐石”队员控制,气氛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