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乐门舞厅的猩红帷幕在身后重重落下,隔绝了那片霓虹与血腥交织的修罗场。_微¨趣,小?税\惘. ·哽-欣*罪/全¨顾琛在王平等人的严密护卫下,迅速钻入法租界迷宫般的小巷。夜风带着黄浦江的湿腥气,吹不散他西装上浓重的硝烟味和刻意保留的、几处逼真的“血迹”。藤原千夜留下的那枚樱花铂金怀表,此刻正冰冷地贴在他的胸口,表盖上细微的“千夜”蚀刻签名,如同毒蛇的鳞片,摩擦着皮肤。
“顾处长,巡捕房的警笛声近了!往霞飞路方向走!那边岔路多!”王平的声音急促而紧绷,手中的枪机头大张,警惕地扫视着昏暗巷口每一个晃动的阴影。身后远处,法租界巡捕刺耳的哨音和混乱的叫喊声正迅速逼近。
顾琛脚步不停,眼神却锐利如鹰。他的“神眼”之名,不仅在于预判敌人,更在于对环境的恐怖洞察力。“右转,第三个弄堂口,有家通宵营业的‘老正兴’菜馆后门,穿过去是五金仓库区!”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条路径,是他在无数次回档中,用“命”探出的、避开主要干道和巡逻队的隐秘通道。
他们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精准地闪入那家弥漫着油烟和剩菜气味的餐馆后厨,在厨子和伙计惊愕的目光中穿堂而过,又迅速隐入堆满生锈铁桶和木箱的仓库区。身后的喧嚣被重重建筑阻隔,暂时变得模糊。
“暂时安全了。”一名“磐石”队员贴着冰冷的砖墙,侧耳倾听片刻后低声道,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王平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看向顾琛的目光充满了后怕与崇敬:“顾处长,您刚才…太冒险了!藤原千夜那个疯子…还有那个艺伎杀手…”
顾琛靠在冰冷的铁皮仓库外壁上,微微喘息,不是伪装,而是精神高度紧绷后的真实疲惫。他抬手制止了王平的话,目光投向仓库区尽头那片被更高大建筑笼罩的、更加深邃的黑暗区域——那里,是法租界与华界交错的灰色地带,也是76号特工总部那栋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窟所在!即使隔着几条街,仿佛也能嗅到那栋建筑里散发出的血腥与绝望的气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顾琛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藤原千夜吃了大亏…76号行动队被我们全歼…李士群当众受辱…他们现在…就是一群被彻底激怒、急于找回场子的疯狗!”他顿了顿,眼神深处翻涌着决绝的暗流,“而疯狗…咬人最狠的时候…往往也是…暴露弱点…最多的时候!”
王平心头猛地一沉!一个极其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顾处长!您…您难道想…主动去碰76号?!那里是龙潭虎穴!李士群和吴世宝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您刚经历大战…”
“不是想碰…”顾琛缓缓站首身体,阴影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是必须去!而且…要让他们…以为抓到了我这条‘大鱼’!”
霞飞路安全屋。昏黄的灯光下,气氛凝重得如同灌了铅。副站长赵志强搓着手,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听闻顾琛疯狂计划后的极度惊恐。
“顾…顾处长!三思啊!”赵志强的声音都在发颤,后背冷汗涔涔,“76号现在肯定全城搜捕您!李士群丢了那么大脸,吴世宝死了那么多手下,他们正愁找不到发泄的靶子!您主动送上门…那不是…不是羊入虎口吗?!他们那些酷刑…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进去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出来!就算出来…也废了!”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听闻过的种种传闻:电椅、老虎凳、辣椒水、拔指甲、甚至活剥人皮…每一样都让他不寒而栗。-0′0¨小.税?惘~ .埂?欣,嶵¨快_
顾琛坐在唯一的木椅上,慢条斯理地用白布擦拭着那支小巧却致命的PPK手枪,动作沉稳得可怕。“所以…才要让他们‘抓’到我。”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赵志强惨白的脸和王平紧锁的眉头,“而且…要让他们相信…是在我‘重伤虚弱’、‘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意外’捕获的!”
他摊开一张皱巴巴的上海简图,手指点在霞飞路与贝当路(今衡山路)交界的区域:“这里…‘大世界’游乐场后门的小旅馆‘悦来栈’…鱼龙混杂,管理混乱…是很多地下党、进步学生和…我们一些低级线人的临时落脚点。76号在那里…长期布有眼线。”
“王平,”顾琛的目光转向心腹,“天亮后…你带两个生面孔兄弟…‘不小心’在那附近…泄露我的行踪…语气要急切…‘顾处长伤势恶化…急需药品和隐蔽地点…悦来栈…可能只待一晚…’ 记住…要演得像!要让眼线‘确认’我确实受了重伤,虚弱不堪!更要让他们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