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降整理书本的动作一顿,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
室友拿着手机给他看。
手机上是一个Q.Q群的聊天界面,屏幕上有几张挨着发出来的照片,祁降看着那个身影,越看越熟悉,他点开。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生,从一辆拍得很模糊的豪车上下来。
对于祁降来说,是个熟悉的身影。
他滑动下一张,纪年清晰的面孔在照片上出现,昏暗的灯光下,他窝在一个看起来年长他好几岁的男人的怀里,表情满是讨好。
继续下一张丽嘉,纪年还是窝在那个男人怀里,男人拿着一杯酒,往他嘴里灌,他皱着眉头,表情隐忍着痛苦。
群里不断有新消息蹦出来:
——啊啊啊我的眼睛!
——我去,纪年!我认识他,平时看着挺温和一人,怎么现在……
——好贱啊,听说他勾搭的还是已经结婚的人。
——卧槽,结婚的也去勾搭,上赶着找贱呢这是。
——不管男人女人,为了钱都可以毫无下限。¨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
照片还有很多张,祁降没再看下去。
身边两个室友还在不断讨论着。
“这纪年,真行,玩得挺花。”
“这为了钱什么都能抛弃啊,脸都不要了。”
“赶紧别说了,我怎么就跟他住一个宿舍了。”
……
两个人说了很多,嘲讽的,看不起的,嫌弃的,都有。
祁降没有仔细去听,他的大脑驱使着自己做出动作:给纪年打电话,告诉他不要回学校,让他在外面好好待着。
但电话打出去,没有人接。
祁降一边打,一边走向门口,他要出去找他。
门刚打开,祁降看见,纪年背着包,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在门外站着。
纪年扯开嘴向他笑,笑得很虚弱,有点力不从心。
祁降拿着手机的手从耳边放下,他看着纪年,没说话,微微让开身子,想让他进来。
宿舍走廊上有来往的人,路过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纪年身上,嘴里小声说着什么。?j!i.n-g?w+u\x¢s-.^c′o′m/
那两个室友看见纪年站在门口,脸上表情瞬间变化,像是有什么垃圾粘到了身上,但出于他们现在还面对面在一个屋子里站着,那俩人的厌恶情绪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
“进来吧。”祁降说。
纪年走进去,祁降关上门,隔绝外人的目光。
那两个室友看见纪年进来,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似乎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很不自在,两个人对视一眼,找了个借口,拉拉扯扯的离开了宿舍。
纪年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坐下。
祁降在他身后站着,停了两秒钟,他走到窗户边,拉上窗帘。
“不用了。”纪年说:“没必要。”
祁降放下手,窗帘跟上次一样,一半拉开一半没拉,屋内一半光亮一半昏暗。
纪年坐在昏暗里,祁降站在光亮里。
纪年坐在椅子上,背对着祁降,淡声说:“有烟吗?”
祁降在自己抽屉里找到烟,递给纪年。
纪年接过烟盒,抽了一根出来,放进嘴里。
那个男人很喜欢和他调情,时常搂着他当着众人的面灌他酒,把自己抽一半的烟放进嘴里,让他接着抽,刚开始接触这些东西的时候,纪年受不住,那个男人的动作又很粗鲁,他经常被难受到不停的流泪。这时,周围一群有着恶趣味的人,包括他,都会哈哈大笑,仿佛在看一个小丑演戏。
纪年把嘴里的烟点着,一样的味道,一样的呛人,但这一次,他没有流泪。
因为他习惯了。
习惯那个男人在床上一边骂他一边用长条抽打他,习惯每天兼职忙的要死只为了那只有几百块钱却是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习惯了母亲想劝他放弃读书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表情,习惯了自己每个月不仅要负担自己的生活费还要给负担家里的生活费,习惯了那些人玩弄他时的丑陋表情。
习惯了,他都习惯了。
在这正好的青春时光,他不可以像别人热烈又自由的活着,他的人生道路崎岖又蜿蜒,他只能被困在半路,夹杂着不可避免的零碎且又让人绝望的事情。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