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永远都填不满了。

“我好想你，”她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石碑上，“求求你，哪怕一次也好，来我梦里看看我好不好？”

她好怕，好怕自己会慢慢忘记他的样子。

温禾蜷缩在墓碑前，仿佛这样就能离他近一点。

一首下个不停的雨，此刻居然停了。

墓碑前的温禾，竟在这突如其来的寂静中睡着了。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雨珠，脸颊贴着冰冷的石碑，整个人缩成一团，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以前的温禾，胆子小，怕黑又怕鬼。

每天放了学还要赶去上钢琴课，下完课天都黑透了。

景燃知道她怕黑。

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琴房门口，风雨无阻地接她回家。

那时候的湘城，一到冬天就冷得刺骨。

温禾裹着厚厚的围巾从琴房出来，总能看见景燃站在路灯下，手里捧着一杯热奶茶。

“慢死了。”他嘴上抱怨着，却把热乎乎的奶茶塞进她手里，“再不出来我都要冻成冰棍了。”

温禾捧着奶茶，热气氤氲中看见他冻得发红的鼻尖。

“那你别等啊。”她小声嘟囔。

景燃就会揉乱她的头发：“就等。”

蝉鸣聒噪，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在柏油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景燃穿着白色校服衬衫，推着自行车站在琴房楼下，冲她笑得灿烂：“小蜗牛，今天又拖堂了？”

“才没有！”她听见自己气鼓鼓的声音，“是老师多讲了一会儿。”

“好好好，我们家温温最用功了。”景燃揉了揉她的头发，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牛奶，“给，补充能量。”

温禾接过牛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脸颊发烫，心跳加速。

那时的喜欢，青涩又美好。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那种感觉，是喜欢。

“发什么呆呢？”景燃己经跨上自行车，回头看她，"上来啊，我们回家。"

温禾慢吞吞的地坐上后座。

“抓紧了。”景燃提醒道，随即用力一蹬，自行车便冲了出去。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景燃！你慢点！”她吓得闭上眼睛。

“怕什么，有我在呢。”景燃的笑声随风飘散。

他虽然这么说着，速度也真的慢了下来。

“温温，你看——”

她睁开眼，看见点点繁星在夜空中闪烁。

“听说对着流星许愿会实现。”景燃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温柔。

温禾仰头望着星空，轻声问：“那如果没有流星呢？”

景燃突然刹住车，单脚撑地，回头看她。

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像是盛满了星星。

“那就对着我许愿。”他笑着说，“我比流星灵验多了。”

温禾怔怔地看着他，心跳如鼓。

那一刻，她多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