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在二楼尽头,厚重的红木门紧闭着。\s\h~e′n*n\v~f\u+.\c.o?m+
沈清淮轻轻敲门:“爷爷,我们来了。”
“进来。”里面传来沈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
“爷爷。”沈清淮恭敬地叫道。
“爷爷。”温禾也跟着轻声唤道。
沈老爷子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温禾脸上:“听说你病了?”
温禾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微微一怔:“己经好多了,谢谢爷爷关心。”
沈老爷子哼了一声,没再多问,转向沈煦淣:“这次回来待多久?”
“看情况吧。”沈煦淣笑了笑,“可能长住也说不定。”
沈老爷子看向她:“想通了?”
沈煦淣但笑不语,目光却飘向了窗外。
沈老爷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窗外那棵百年银杏在夕阳下泛着金光。
幼年时的沈煦淣,总爱在那棵银杏树下荡秋千。
总想着能荡的高些,高些,再高些。
高到能看到除了这座沉闷的老宅以外的东西。
可现在她终于明白,有些风景,即使站的再高,也永远看不清了。
温禾站在沈清淮身侧,感觉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清淮。”沈老爷子突然开口,“你带温禾去休息吧,我和你姑姑有话要说。?求?书′帮/ ¨首?发-”
沈清淮点点头,揽住温禾的肩膀:“那我们先出去了。”
两人走后,偌大的书房只剩下父女二人。
“秋千还在吗?”沈煦淣轻声问。
沈老爷子沉默片刻:“一首留着。”
沈煦淣嘴角微微上扬:“我记得那时候,您总说女孩子要端庄,可每次我荡秋千,您都会在树下守着。”
沈老爷子别过脸去,目光落在书桌上的相框上。
照片里的小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在银杏树下笑得灿烂。
“那时候你总说,要荡到天上去。”老爷子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怀念。
沈煦淣走到窗前,手指轻轻抚过窗棂:“后来我真的飞走了,飞得太远,差点找不到回来的路。”
老爷子站起身,走到女儿身边。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煦淣,恨爸爸吗?”
沈煦淣的手指在窗棂上微微一顿。
恨吗?恨的。
但她更恨她自己。
恨自己出生在了沈家。
恨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
“都过去了。”她声音很轻。
老爷子喉结滚动,手杖在地毯上无意识地碾了碾。-2^8-看`书`网. ^追\最·新¢章\节!
他这一辈子,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沈煦淣算是他老来得女。
生下沈煦淣的那一刻起,他的爱人也永远离开了他。
一个生命的到来却伴随着另一个生命的逝去。
此后,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沈煦淣。
那年,沈煦淣爱上了一个穷画家。
他调查过,那人无论是家境还是品行,都配不上他的煦淣。
那个人给不了他的宝贝女儿无忧的生活。
与其跟他在一起过着看不到未来的生活,他宁愿他的煦淣恨他一辈子。
他是个自私的人,沈煦淣是他爱人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
他会用一生去爱她。
如果沈煦淣此生难遇良人,那么他愿意养她一辈子。
沈家如今家底殷实,足够让她衣食无忧地过完这一生。
就算她恨他,他也从不后悔当年的决定。
—
沈清淮和温禾离开书房。
“去我房间休息一会儿吧,晚宴还要等几个小时。”沈清淮说着,带她向走廊另一端走去。
沈清淮在老宅有自己的房间,虽然不常回来,但一首有人打扫。
房间很大,装修风格简约大气,窗外正对着花园,视野极佳。
“我去给你倒杯水。”沈清淮说。
他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杯温水和一碟点心。
“先吃点东西。”沈清淮将点心递给她,“厨房刚做的,你喜欢的桂花糕。”
温禾接过,小口吃起来。
桂花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确实是她喜欢的口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她忍不住问道。
沈清淮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