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太过专注，让她后颈微微发烫。

“咔嗒”一声轻响，后备箱缓缓升起。

温禾的呼吸瞬间凝滞。

整个后备箱空间被满满当当的玫瑰花占据，深红交织成一片花海，在暮色中散发着馥郁的香气。花瓣上还沾着水珠，看起来特别新鲜。

温禾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她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作为摄影师，她之前有拍过的求婚，婚礼现场，比这更夸张的布置也见过不少。

但此刻，这些玫瑰却让她感到一阵无措。

“第一次准备，没什么经验。”

沈清淮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局促，“冯远告诉我玫瑰最保险。”

温禾缓慢地转过身，对上沈清淮的眼睛。

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竟带着几分紧张，像是等待老师评价的小学生。

她注意到他的领口的第一颗纽扣解开着，露出锁骨处一小片肌肤，这在他平日一丝不苟的形象中极为罕见。

“你......”温禾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应该道谢吗？还是该问为什么？或者干脆装作若无其事？每一种反应似乎都不太合适。

沈清淮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主动解释道：“冯远说约会应该准备花。”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们结婚这么久，好像从来没有正式约会过。”

温禾的目光落在他无名指的戒指上，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

“所以......”

“你今晚有空吗？”沈清淮深吸一口气，目光首视着她，“我们可以，约个会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是经过无数次排练才说出口。

温禾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应该拒绝的，可当抬头看到那双眼睛，那个不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沈清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向前一步，伸手想牵她的手，却在半途停住，转而替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我安排了星空艺术馆和晚餐，”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愉悦，“可以吗？”

温禾点点头，坐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