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联姻呗。”孟柠耸耸肩，“不过现在看来，人家恩爱着呢。”

车内一下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戚茗才轻声问：“学姐，你觉得，他们真的幸福吗？”

“小学弟啊，”孟柠转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语气难得正经：“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旁观者不好过多评价的。”

车子驶过三个街区，戚茗始终沉默不语。

孟柠瞥了眼他紧绷的侧脸，忽然伸手关掉了躁动的音乐。

“前面地铁口放我下来就行。”孟柠突然说。

戚茗猛地扭头：“不是说送你回家？”

“改主意了。”孟柠解开安全带，“突然想起约了人。”

她推开车门，临下车前又回头对戚茗说：“年轻人前途无量，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改天学姐给你介绍漂亮学妹啊！”

戚茗没应声，只是看着孟柠的背影走远。

他靠在座椅上，掏出手机点开了相册。屏幕上是那年毕业典礼上，他偷拍的温禾。

阳光下，她抱着一束花，笑得温柔恬静。

指尖在删除键上方悬停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戚茗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位上，发动车子驶入夜色中。

——

另一边，车内。

沈清淮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目光看似专注前方，实则余光一首落在温禾身上。

他状似随意地问道：“那个实习生，看起来年纪不大？”

“嗯，比我小几届。”温禾低头翻看着今天拍摄的照片，头也不抬地回答，“二十出头吧。”

“毕业了？”他问。

“没有，过来实习的，”温禾依旧没抬头，轻声道：“不过摄影技术很好，工作室最近接的几个项目他都帮了不少忙。”

沈清淮余光扫过温禾专注的侧脸：“你们经常一起工作？”

“最近是挺多的，他学习能力很强。”温禾终于抬起头，疑惑地看了沈清淮一眼，“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沈清淮神色不变：“随便问问。”

“他看起来还挺热情的，”他不动声色地追问，“你们很熟？”

“熟？还好吧。”温禾没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异样，眼神清亮坦荡：“就是工作室的新人，工作上接触比较多，也挺有礼貌。”

沈清淮眉宇间因她这份坦然而彻底舒展开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是吗？”他淡淡应了一声，伸出手，自然覆盖住温禾放在膝盖上的手，“坐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