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法院大门,刺眼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萝′拉%t小§(e说?±@ \已§发:ˉ布?`/最|$+新÷¨°章!?节_
温禾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微微眯起眼,仰头望向湛蓝如洗的天空。
阳光有些灼人,刺得她眼睛发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盛夏草木气息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清冽。
结束了。
终于,都结束了。
这漫长的,浸满血泪和仇恨的噩梦。
她抬手,轻轻按在胸口的位置。
那里,不再是一片荒芜的冰冷,也不再是熊熊燃烧的恨火。
只剩下一种近乎虚脱的平静。
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茫。
她闭上眼,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温度,那一点微弱的暖意,似乎暂时驱散了心底的阴霾。
一滴滚烫的泪,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砸在冰冷的台阶上,瞬间蒸发。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掌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温禾睁开眼,对上沈清淮深邃的眼眸。
他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影替她挡住了部分刺目的阳光。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还好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温禾轻轻点了点头,想扯出一个笑容,却发现嘴角僵硬得厉害。
“结束了。”她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沈清淮没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他扶着她走下台阶。
刚走到车边,温禾的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沈清淮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稳稳地托住她下滑的身体。
温禾的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怎么了?”沈清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低头查看她的脸色。
温禾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缓了几秒才低声道:“没事……有点晕。”
刚才在法庭上强撑的那股劲儿彻底散了,疲惫和脱力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沈清淮眉头紧锁,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和额角渗出的冷汗,二话不说,首接将她打横抱起。
“沈清淮!”温禾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
“别动。”沈清淮的声音不容置疑,抱着她大步走向车子,动作轻柔地将她放进副驾驶,又细心地替她系好安全带。&??零?点3t看2书1 ?3?追¤最/^?新=?章e`节{
他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侧头看了她一眼:“去医院。”
“我没事,”温禾侧过脸,靠着头枕,看向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真的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
沈清淮没理会她的拒绝,首接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沈清淮,”温禾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抗拒,“我不想去医院。”
沈清淮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却依旧沉默着,薄唇抿成一条首线。
车内的空气安静得有些凝滞。
温禾能听到自己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那不受控制,微微颤抖的指尖。医院的消毒水气味,那种仿佛浸入骨髓的冰冷气息,光是想象就足以让她胃部一阵紧缩。
那几年陪着周芸一次次往返于昏暗绝望的病房,每一次踏进那个充斥着死亡与无望味道的地方,都像是把自己重新浸泡在名为绝望的冰水里。
她眼睁睁看着周芸一点点被病魔吞噬,却又无能为力的窒息感。
去一次医院,便是将那伤口再一次粗暴地撕开,逼她去触碰那份永远无法愈合的沉痛。
冰冷惨白的灯光,走廊里回荡的脚步声,还有周芸日渐枯萎的脸庞和强撑的笑容,所有的一切都像刻刀,深深刻进了她对医院这两个字的恐惧里。
后来,仅仅是靠近医院大门,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就让她指尖冰凉,呼吸困难。
那里是她所有噩梦的实体化,是母亲生命一点点流逝殆尽的牢笼。
没有必要,她再也不想踏入,哪怕一步。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所以反倒更加倍的恐惧医院。
“我不喜欢医院,甚至有点害怕。”
“沈清淮,”她再次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意味,“送我回去吧。如果真觉得难受了,我会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