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未来的“事业”铺路。
这并不是什么圣母,而是一种带着实验性质的、冷血的考察。
棚子本就不大,突然涌入这么多人,根本站不下,不少人都站在外面。
比伦的老婆猛地缩到角落,惊恐的眼神扫过那些彪形大汉和鼻青脸肿的年轻人,最终定格在被半拖半架进来的丈夫比伦身上。
看到他浑身是血、如同死狗般的样子,她大脑一片空白。
恐惧将她淹没,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在达拉维这样的地方,拳头和权力高于一切。
她知道,阿瑞安是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存在。
多年的贫困和屈辱,早己将森严的等级观念深深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她不敢去想原因,也不敢去问发生了什么。
在她看来,眼前丈夫凄惨的遭遇,只有一个解释:他这个下贱胚子,肯定是因为某些事情惹怒了这位高高在上的阿瑞安老爷,所以才遭到了如此可怕的惩罚。
除了恐惧,她心中甚至还涌起对丈夫的隐隐怨恨。
为什么要惹怒这样的人?
这不是要把一家人都拖下水吗?
此时的苏妮只剩下了对眼前这位“老爷”的绝对恐惧和顺从,连看他的眼睛都不敢。
比伦的儿子,看到他爹那副模样,先是一愣。
然后他抓起那把水果刀,尖叫着朝阿瑞安冲过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打了我爸爸!”
阿瑞安根本没把这小屁孩放在眼里。
他甚至没怎么动地方,只是抬了抬脚。
小男孩瞬间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摔在棚子角落的杂物堆里,发出一声惨叫,蜷缩成一团,好半天没动静。
“奇卡尔!”
苏妮惊叫着扑到儿子身边。
看到小男孩痛苦地蜷缩着,她眼泪纵横,转过身对着阿瑞安,“砰砰砰”地就磕起了响头。
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爷饶命,老爷开恩,我儿子不是故意的,求求您饶了他吧,饶了奇卡尔吧……”
阿瑞安没有理会这一切,他来到了卡佳尔身边。
卡佳尔就那么安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尖叫,没有哭喊,甚至连太大的表情波动都没有。
阿瑞安看着她,开口说道:“你父亲出了点意外,不过没什么大事。另外我把侵犯你的人带来了,你想怎么办?”
他顿了顿,眼睛紧紧地盯着卡佳尔,想从她脸上看到某种他期待的表情。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说啊,说宰了他们,说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想听见那种带着仇恨和绝望的呼喊。
卡佳尔没有立刻回答。
她就那么躺着,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绑在她头上的白色绷带。
她艰难地把头扭向棚子门口的方向。
她的父亲,像具尸体一样躺在那里,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她的母亲抱着受伤的弟弟,跪在地上,卑微地磕头求饶。
过了很久,久到阿瑞安都开始不耐烦的时候,卡佳尔终于开口了。
“…给钱…”
“…给钱…”
好吧。给钱。
阿瑞安感觉自己像个傻*。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