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买了一张通往天堂的门票。
接下来是阿伦名下的那些房产。
那是一片片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的棚屋,是达拉维最底层的人唯一的栖身之所。
沙恩的人手分成几队,挨家挨户地敲门。
他们不再是凶神恶煞的打手,而是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
“从这个月开始,房子的所有权归于湿婆神庙,”
一个打手对着一户瑟瑟发抖的家庭宣布道,“你们的房租,以后首接交到神庙去。”
屋里的男人愣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是交给阿瑞安老师吗?”
“废话!整个达拉维,除了阿瑞安老师,谁还配代表神庙?”
那男人一听,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他激动地拉着老婆孩子的手,“这是我们的荣幸!是湿婆神的恩赐!我们愿意!我们愿意!”
对他们来说,向黑帮头子阿伦交租,是屈辱的生存。
而向神庙,向阿瑞安老师交租,那是一种贡献,是一种与神建立联系的方式。
权力的交接,在信仰的麻醉下,进行得异常顺滑。
至于那些欠了阿伦高利贷的人,则更是简单。
一纸通知,债务的所有人从阿伦·雷迪,变成了达拉维湿婆神庙。
那些被利滚利的债务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在收到消息后,反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欠魔鬼的钱,随时可能被剁掉手指,挖掉肾脏。
但欠神的钱…
神,总归是慈悲的吧?
至少,阿瑞安老师看起来比阿伦要仁慈得多。
他们宁愿用一生的劳作去偿还神庙的债务,也不愿再活在阿伦的阴影之下。
当然,反抗是存在的。
阿伦盘踞多年,总有些不愿放弃既得利益的亡命之徒。
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楼,阿伦手下的一个头目,带着十几个心腹,盘踞在里面,负隅顽抗。
“妈的!给脸不要脸!”
沙恩站在街角,吐掉嘴里的槟榔渣,脸色阴沉。
他手下的人己经冲了几次,但对方火力很猛,有两三支来路不明的AK47,地上还躺着两个正在哀嚎的自己人。
“沙恩哥,怎么办?这帮孙子是铁了心要跟我们耗到底了!”
“耗?”
沙恩冷笑一声,“在达拉维,谁有资格跟老师耗?”
就在拉吉准备带人强攻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让我去吧。”
说话的是卡佳尔。
“你?小妹妹,这里不是神庙!枪子儿可不认你是不是圣女!”
“主人让我来的。”
提到“主人”两个字,沙恩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阿瑞安老师的命令…
他想不通,但他不敢违抗。
“妈的…随你便!死了可别怪我!”
他觉得这女孩只是想表现一下,等会儿听到枪声,自然会吓得尿裤子跑回来。
然而,卡佳尔的反应,却超出了他的想象。
她没有走向小楼的正门,而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脱掉了脚上的鞋子。
赤着一双小脚,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小楼侧面的阴影里。
那里的墙壁斑驳不堪,布满了管道和破旧的空调外机。
沙恩和他的手下们都看呆了。
他们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顺着那些管道和墙壁的凸起,像一只壁虎一样,向上攀爬。
二楼的一扇窗户没有关严。
卡佳尔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