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安妮卡低估了阿瑞安的傲慢,也高估了自己的分量。,x`x!k~a!n_s`h?u^w?u\.-c*o`m+
阿瑞安听完她这番精心设计的说辞,非但没有露出任何赞许之色,反而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安妮卡,你是不是觉得你很重要?”
安妮卡看向阿瑞安,眼中充满了错愕。
“你以为你是谁?悉多?帕德玛瓦蒂?一个能让两个男人为了你争风吃醋的绝代佳人?
别太高看自己了。”
阿瑞安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首视他的眼睛。
“让我来告诉你,你今晚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因为你写了什么狗屁文章,也不是因为你所谓的‘女权斗士’名头。
你在这里,只是因为我出门时正好需要一个女伴,而你恰好是我最方便的一个选择。
仅此而己。”
安妮卡的脸瞬间惨白。
屈辱、震惊、难以置信…
种种情绪在她脸上交替浮现。
她引以为傲的才智,她小心翼翼的算计,在对方赤裸裸的羞辱面前被撕得粉碎。
“还担心我们之间会产生误会?你觉得你很重要,值得加德卡里家族最优秀的继承人,去在乎你究竟属于谁吗?
安妮卡,在我面前放下你那些小心思。”
话音落下,他松开了手,重新靠回到椅背上。
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安妮卡的自尊心被阿瑞安的话语踩在脚下,碾得粉碎。\c¢u?i~w_e·i^j+u!.^i`n~f?o~
她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说点什么。
此时的沉默就代表着不服。
“对不起,老师。
是我…是我太愚蠢了,太自以为是了。
请您…请您原谅我的无知。”
阿瑞安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斥责都更具杀伤力。
安妮卡不敢再开口,只能僵硬地坐着,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路虎车转过一个弯,前方豁然开朗,一片灯火辉煌的巨大庄园出现在视野中。
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喷泉在灯光下变幻着色彩。
一栋三层高的白色豪宅矗立在庄园中央,悠扬的西塔尔琴声和宾客们的欢声笑语隔着很远都能听见。
车子在门廊前停下,拉吉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阿瑞安率先下车。
安妮卡强压下情绪,跟着下车。
她微微伸出手,试探性挽住了阿瑞安的胳膊。
阿瑞安看了她一眼。
没有拒绝。
尼廷·加德卡里正和他的妻子艾西瓦娅·塔库尔站在门廊下迎接宾客。
尼廷穿着一身灰色西装,英挺、自信。
今夜整个孟买都因他而璀璨。
他的妻子艾西瓦娅,则穿着一件宝蓝色纱丽,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孔雀翎纹。,w′u+x?i¢a+n+g′l`i-.,c¢o!m`
阿瑞安多看了她两眼。
那件昂贵的纱丽包裹着丰腴,将那惊心动魄勒得淋漓尽致。
稍一用力,那薄薄的布料就会被撑破。
薄纱下的肌肤白皙细腻,鼻翼上那颗硕大的钻石鼻钉,与手腕上层层叠叠的金手镯交相辉映。
感受到阿瑞安的目光,艾西瓦娅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那无可挑剔的笑容凝固了半秒,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尼廷显然没有注意到阿瑞安和妻子之间那道无声的、充满电荷的交锋。
他看到阿瑞安,脸上立刻绽放出真诚的笑容,张开双臂,给了阿瑞安一个热情的拥抱。
“阿瑞安老师!你终于来了!”
“尼廷,”阿瑞安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新任的警察局长,恭喜你了。”
尼廷松开阿瑞安,爽朗大笑着,目光终于落在了安妮卡身上。
但正如阿瑞安所预言的那样,没有丝毫的惊讶、嫉妒或是质问。
“来吧,阿瑞安老师,有几位朋友我必须介绍给你认识,他们可是等了很久了。”
尼廷亲热地揽住阿瑞安的肩膀,将他带向豪宅内部,随即又对妻子吩咐道,“艾西瓦娅,亲爱的,你先招待一下其他客人。”
“好的,尼廷。”
艾西瓦娅微笑着,转身走向另一群刚到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