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吐满了口水,但他不敢有任何反抗,只是不住地发抖。
卡佳尔慢慢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
“别害怕,老师是个很仁慈的人。”
“是的!是的!我己经投降了!我愿意献上我的一切!
请告诉阿瑞安老师,我知道他是体面的婆罗门,是神明的后裔!婆罗门是不会玷污自己的双手,去杀一个己经跪下的贱民的!”
卡佳尔伸出手指轻轻擦掉他脸颊上的一点血污,露出了天真无邪的微笑。
“你说的都对,”卡佳尔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老师确实是最高贵的婆罗门,他的仁慈,就是给予世间万物一个恰如其分的位置。”
她顿了顿,欣赏着纳克希眼中那丝光芒被恐惧重新吞噬的过程。
“而你的位置,就是在祭坛上。
老师…最喜欢听人临死前的尖叫了,他说那是灵魂最纯粹的呐喊,是献给神明最动听的赞歌。
你一定要叫得大声一点,让他高兴。
你叫得越凄惨,你的死,就越有价值。”
纳克希·纳亚克的瞳孔猛地收缩,一股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裤裆里流了出来。
卡佳尔嫌恶地皱了皱眉,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
......
战斗结束了。
但胜利的喜悦很快被清点伤亡的沉重取代。
达拉维的战士们开始清理战场,将自己兄弟的尸体抬到一起,用布盖上。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只有麻木的坚毅。
大家勉强找到了拉姆·帕尔迪,那只是一堆血肉和烧焦的布片。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东西收拢起来,用一块最干净的白布包裹好。
“他是英雄。”
“不,他是湿婆神座下的烈士。”
“老师会为他骄傲的。”
窃窃私语在人群中流淌,悲壮而狂热的气氛开始蔓延。
拉姆的死,不再是单纯的啃掉一块硬骨头,它被赋予了更多的东西。
他用自己的毁灭,助燃了这些人心中信仰的火焰。
拉吉看着那小小的白布包,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冷硬。
“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带上。打扫干净。
派人守住所有的路口,从现在起,没有老师的允许,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希瓦吉纳加尔。”
他的手下们立刻行动起来。
一场血腥的征服之后,是井然有序的占领。
半个小时后,一支奇怪的队伍,开始从希瓦吉纳加尔的核心地带,朝着达拉维的方向行进。
走在最前面的,是沉默如山的拉吉。
队伍的中间,是被绳子牵着,像牲口一样被拖行的纳克希·纳亚克和他的手下。
队伍的后面,是抬着同伴尸体的达拉维战士。
胜利者和失败者,生者和死者。
希瓦吉纳加尔的居民们,从他们那低矮棚屋的门缝里,从窗户的破洞里,窥视着这支队伍。
他们看到了往日里作威作福的纳克希老大,像狗一样被人拖在地上。
他们看到了那些达拉维来的“贱民”,眼里燃烧着他们看不懂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