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红了她的眼睛。
“好啊你!江卫国!你把我们赶出去,自己却躲在这里享清福!你哪来的钱住这么好的院子?是不是早就背着我们藏了私房钱?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老骗子!”
她说着,就想冲进院子里撒泼,想去砸那些她看着眼红的桌椅板凳。
江卫国岂能容她?
他像一堵铁墙,纹丝不动地挡在她面前。
“我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冬里的冰碴子,“滚出去。”
“我不滚!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赔我!”
江红英状若疯癫,张牙舞爪地就想去抓江卫国的脸。
就在她的指甲即将触碰到江卫国的瞬间,江卫国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
没有打,也没有骂。
他只是伸出左手,精准地抓住了江红英挥来的手腕,然后猛地向旁边一拽,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了厚重的门板上!
“啊!”
江红英发出一声痛呼,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箍箍住,骨头都要碎了。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就看到江卫国空着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根——吃饭用的筷子。
“你……你想干什么?”
江红英终于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眼前这个男人,太陌生了,太可怕了!
江卫国没有回答。
他只是用那双冰冷的、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她,然后,在江红英惊恐到极致的目光中,他举起手中的筷子,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朝着她那只被按在门板上的手,扎了下去!
“噗嗤!”
一声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血肉被刺穿的声音响起。
筷子的尖端,穿透了江红英的手掌,将她的手,死死地、牢牢地,钉在了身后的朱漆大门上!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撕心裂肺的惨叫,从江红英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凄厉得足以划破整个胡同的午后宁静。
鲜血,顺着筷子,顺着她扭曲的手指,汩汩地流下,在古旧的朱漆门板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江卫国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冷漠地看着那个被钉在门上、因为剧痛而浑身抽搐、面无人色的“女儿”。
“现在,能安静地听我说话了吗?”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江红英疼得几乎晕厥过去,她看着自己的手,看着那根筷子,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眼中的怨毒和疯狂,终于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
她怕了。
她是真的怕了。
这个男人,不是她父亲,他是个魔鬼!
江卫国从怀里,缓缓地掏出了一张纸,和一盒印泥。
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一式三份的“断绝父女关系书”。
他将纸张展开,举到江红英的面前。
“看清楚了。从今天起,你,江红英,与我江卫国,恩断义绝。你的婚丧嫁娶,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他打开印泥盒,蘸了蘸,然后抓起江红英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拿起她的拇指,在印泥上重重一按。
“我……不……”
江红英虚弱地反抗着。
江卫国没有理会。
他抓着她的拇指,在那份断绝关系书的末尾,重重地、清晰地,按下了那个血红色的指印。
然后,他看着那只被筷子钉住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没有印泥也没关系。”
他竟然抓着江红英那只被钉住的手,让那不断流出的鲜血,涂满了她的另一根手指,然后,在另外两份文书上,按下了两个更加鲜艳、更加刺目的“血手印”。
做完这一切,他松开手,将三份文书小心地收好。
他看了一眼门外那些被惊得目瞪口呆的街坊邻居,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各位都看到了。是她,私闯民宅,撒泼行凶在先。我,只是正当防卫。”
他走到江红英面前,看着她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说道:“回去告诉那条唆使你来的毒蛇。”
“她送来的这条疯狗,我收到了。”
“下一次,就该轮到我,给她送一份‘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