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看了他一眼,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用好几层旧衣服包裹着的布包,放在了桌上。^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大金牙的呼吸都快停了。
他搓着手,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布包,像是在朝圣。
“裴爷,我……我能上手看看吗?”
裴谦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大金牙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做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又一层地揭开包裹的旧衣服。
当最后一层布被揭开。
那张黄金面具,静静地躺在昏暗的密室中。
它没有照片上那么张扬,却更加内敛,更加深沉。
暗金色的光泽在微弱的灯光下流转,仿佛凝聚了千年的时光和无尽的杀伐之气。
那狰狞的线条,那神秘的纹路,那扑面而来的王者威仪。
大金牙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回了太师椅上,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黄金面具,嘴里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我的天爷……我的老天爷啊……”
“错不了……这包浆……这沁色……这……这是火法鎏金的痕迹!”
“这锤揲工艺,每一锤都恰到好处,增之一分则俗,减之一分则弱!”
“辽代!绝对是辽代皇族的规制!不!比皇族还高!这是……这是只有征战沙场、开疆拓土的大将军才能佩戴的萨满祭祀面具!”
他猛地站起来,凑得更近,几乎要把眼珠子贴在面具上。
“真的……竟然是真的……”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眼眶都红了。
这辈子值了!
能亲眼见到这种级别的国之重器,死而无憾!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裴谦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看待一个大院子弟,不再是看待一个主顾。
那是一种混杂着敬畏、恐惧、和狂热的眼神。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游手好闲的少爷。
这是一个深藏不露,手段通天的爷!
是真正的,手眼通天的狠角色!
“裴爷!”
大金牙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限的崇拜。
“您……您是怎么得……不不不,我不该问,我不该问!”
他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您是真正的爷!我大金牙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相比于他的失态,裴谦的表现堪称冷静,甚至有些冷漠。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金爷,别光顾着激动。”
“说说吧,这东西,值多少。”
裴谦平静的声音,像一盆冷水,让大金牙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努力平复着心情。
“值多少?”
他苦笑了一下。
“裴爷,您这是在考我啊。”
“这东西,己经不能用‘钱’来衡量了。这是无价之宝!国宝!”
“在国内,谁敢碰,谁死。甭管您有多大的背景。”
裴谦的眉毛挑了一下,不置可否。
大金牙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位爷心里门儿清。
他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凑到裴谦耳边。
“裴爷,正经路子,走不通。这东西,只能出到海外去。”
“那些个不懂历史,只认黄金和神秘的洋鬼子,还有港台那些个迷信风水的大老板,才会为这种东西发疯!”
“他们出得起价,而且手尾干净!”
裴谦放下了茶杯。
“我只提两个要求。”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大金牙的心里。
“第一,价格要公道。我不管你怎么操作,我要拿到我应得的那一份。”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渠道要绝对安全。我不想有任何手尾,钱到手,这件事就跟我们三个,彻底没关系。”
大-金牙听着这冷静到可怕的要求,后背又是一阵发凉。
这位爷,不仅有本事搞到这种神物,心思还如此缜密,滴水不漏。
他心里最后一点侥幸和贪念,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知道,在这样的人面前耍小聪明,下场绝对会很惨。
大金牙猛地一拍胸脯,那颗大金牙在灯光下闪着决然的光。
“裴爷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