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坊,胡建军和王半月还在为今天兵不血刃就拿下崔家窑的事兴奋得手舞足蹈。\欣*丸_夲^神′栈` !已?发+布~最!薪`蟑_踕/
“谦儿哥,你是没看到崔家那老头儿的脸,都绿了!”
王半月模仿着崔老爷子瘫坐在椅子上的样子,惟妙惟肖。
“什么叫降维打击啊?这就叫降维打击!”
胡建军用力拍着王半月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
“以后看这北京城里,谁还敢瞧不起咱们‘裴氏工坊’!”
裴谦没有参与他们的庆祝。
他独自坐在工作台前,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质感独特的名片。
“陈”。
一个姓氏,一串电话号码。
简单,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知道,自己搞出的动静,终究还是太大了。
从修复辽代铜牌饰,到仿制海外流失的国宝,再到今天用现代科技碾压京城老字号。
他就像黑夜里的一盏千瓦探照灯,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
被“国家队”盯上,是迟早的事。
躲是躲不掉的。
与其被动地等着对方找上门来,不如主动出击,掌握先机。
裴谦拿起桌上的电话,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沉稳地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了。
没有多余的问候语。
一个年轻、沉稳,气息悠长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
“哪位。”
“我姓裴,崔老爷子介绍的。”
裴谦的声音同样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知道了。”
“明天上午十点,前门大栅栏,广德楼对面的老舍茶馆。”
“二楼,找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先生。”
说完,对方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没有确认,没有多余的寒暄。
一切都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利落和神秘。
胡建军和王半月凑了过来,脸上带着疑问。
“谦儿哥,谁啊?”
“生意上门了。?狐/恋_文¢学` +追*嶵~新`章^劫?”
裴谦将名片收好,淡淡地说道。
“一个,可能很大的生意。”
第二天上午,裴谦独自一人来到了约定的老舍茶馆。
茶馆里人声鼎沸,京剧的唱腔、说书人的醒木声、茶客们的聊天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
这里是北京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也是最适合秘密接头的地方。
人多,眼杂,反而最不容易引起注意。
裴谦走上二楼。
一眼就看到了临窗位置坐着的一位老者。
他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份报纸。
看起来就像一个退休的老干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但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个身板笔挺的年轻人。
年轻人寸头,眼神锐利,坐姿一丝不苟,手放在膝盖上,看似放松,实则全身的肌肉都处在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
裴谦的目光与年轻人对视了一瞬。
对方的眼神像鹰一样,带着审视和警惕。
裴谦面不改色,径首走了过去,在老者对面坐下。
“陈教授?”
老者放下报纸,抬起头,透过老花镜打量着裴-谦。
他的眼神温和,却带着一种能看透人心的深度。
“你就是裴谦?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很多。”
他身旁的年轻人,也就是昨天和裴谦通电话的小李,给裴谦倒了杯茶。
动作标准,滴水不漏。
“年轻人,有本事,是好事。”
陈教授慢悠悠地说道,像是在拉家常。
“我听说了崔家窑的事,你那一手修复青铜器的本事,很了不起。”
裴谦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陈教授过奖了,混口饭吃的手艺而己。”
“我们找你,不是为了让你混饭吃。”
陈教授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是一个致力于‘抢救性发掘和保护特殊文化遗产’的半官方机构。~5¨2,s′h?u.c*h,e^n¨g`.+c`o′m¨”
他说得非常含糊,但“半官方”三个字,己经说明了一切。
“我们手里,有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