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力气,对着身后还在发愣的众人嘶吼出声。
众人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是凭借着无数次生死之间磨练出的求生本能,死死地抱住头,将整个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爆射的水晶碎片,将坚硬的墓室墙壁打得千疮百孔,留下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漆黑孔洞。
坚固的石柱被轻易贯穿,仿佛它们是豆腐做的一样。
离得最近的阿宁团队的一个伙机,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他的身体,就在一瞬间,被数块高速飞行的,燃烧的碎片,从中间拦腰斩断。
上半身和下半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了出去,血肉模糊,内脏和碎骨溅得到处都是。
整个主墓室,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人间炼狱。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这只是连锁反应的……开始!
随着铁面生的尸体,以及隐藏在他体内,作为整个杀局总开关的机关控制核心,被这股狂暴的能量彻底摧毁。
奇迹,发生了。
原本还在疯狂运转,将众人逼入绝境的无数机关,在同一时间,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傀儡,全部失控,然后……停止!
那些从墙壁暗格里伸出的,闪烁着幽蓝淬毒寒光的弩箭,在射出最后一波后,后继无力地“咔哒”一声,全部缓缓收回了墙壁之内。
那些从地面之下钻出的,如同毒蛇獠牙般的地刺,失去了最后的能量支撑,无力地,一点点地缩回了地面之下,只留下一个个狰狞的孔洞,仿佛大地张开的伤口。
那些从天花板上喷吐着致命火焰的龙头喷口,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弱,变小,最后“噗”地一声,彻底熄灭,只剩下一缕缕刺鼻的黑烟袅袅升起。
那些挥舞着沉重铜矛,不知疲倦为何物的机械手臂,也像是被瞬间抽掉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垂落下来,沉重的铜矛“哐当”、“哐当”一声接一声地掉落在地,发出最后的悲鸣。
整个世界,在经历了极致的喧嚣与毁灭之后,瞬间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令人心悸的寂静。
所有的威胁,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而另一边。
那具静静躺着的,鲁殇王的玉衣,也因为失去了地脉温玉的能量催化。
原本覆盖其上的,妖异的血色光芒,如同退潮的海水般,迅速地褪去。
棺椁内那令人不安的“砰砰”撞击声,也戛然而止。
一切,都重新归于沉寂。
一场由铁面生耗费千年智慧构筑的,堪称完美的,无解的必死杀局。
就这样,被裴谦用一杯在战场上现场调配的化学试… …不,是神药!
被他用一种西两拨千斤的,完全不讲道理的方式,强行、完美地化解!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硝烟、和一种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
王胖子第一个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
他晃了晃还在嗡嗡作响的脑袋,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百头牛给踩了过去。
他抹了一把满是灰尘和血污的脸,朝着地上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满目疮痍,如同被现代化炮火狠狠犁过一遍的恐怖景象。
然后,他缓缓地,机械地,转过了头。
他用一种看怪物,不,是用一种看神明,看造物主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同样慢慢从地上站起身的,那个清瘦的,甚至有些懒散的身影——裴谦。
他的嘴唇哆嗦了半天,牙齿上下打着颤,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他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谦……谦儿……”
“你……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这句粗口,在此刻,却成了最真挚的,最发自肺腑的赞美。
吴三省和吴邪也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布满了被飞溅的碎石划破的细小伤口,狼狈到了极点。
但他们的眼神,却和王胖子如出一辙。
震撼,惊骇,以及……一丝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最纯粹的敬畏。
吴三省纵横江湖几十年,自诩南派魁首,什么样的凶险场面没见过?
可今天发生的一切,己经彻底击碎了他几十年的人生观和引以为傲的盗墓经验。
他的经验,他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