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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了?有五六个了吧?”
薛竹埋头吃饭,沈抟放下碗筷,问道:“诸位,怎么这...?解元还有两位红颜知己?”
一个虬髯汉子,吸溜喝了一口茶,咂咂嘴,道:“道爷你是清净人,哪知道这勾栏里的弯弯绕。这些小姐并娈哥儿,红一天便赚一天,当然要抓紧造势。一时过了,被老鸨子丢到脖子后头,谁知死不死。”他又喝了一大口茶,讲道:“这几天,李公子点了解元,就快从省里回来了。他光顾过的粉头们,那是一个个抖擞精神,借着风头上。这半月,便有解元娘子,解元青梅,解元夫人,好几个,还有一位娈哥儿,长的怪俊,天天穿身长衫,说是解元金兰。这不,今儿又出个解元知音。”
众人纷纷聚拢,问:“怎么?李解元还宠过男官儿?”
“那是啊!他什么没玩过,只有你想不到。”
“男官儿也有脸出来凑热闹?”
“我跟你说,男官儿水更深,必是要老鸨子,和人牙子,在街上过几手。”
“对对,不打几顿演个三贞九烈,谁认识啊!”
“可不!男子汉但凡沾上一点,有气- xing -的早该碰死。呸!”
“哎!我要有儿子,饿死也不卖这一桩。”
薛竹低头吃饭,一声不吭。沈抟怔了一下,坐回去,试探着问:“郁离,我们回去吧,我似乎明白点了。”
薛竹喝下一口茶水,把饭粒都咽尽,笑了笑:“师父,我是这市井出身的,比这更腌臜的听过多了,总不放在心上的。”
沈抟摇摇头:“哪有人会习惯疼的,再多,也还是疼啊!”
薛竹舔舔嘴唇,紧了紧背上的两把剑,站起身,跟在沈抟身后,回去了。
找了巫师和- yin -阳先生,沈抟又把现有的线索分析了一遍。
现在基本能肯定,这是一个邪祟,不是一群。它就是喜欢舞文弄墨,不是巧合。
书画文章有一定功底,脾气古怪,有点偏执。
“而且,他这么久没有伤人,没有敛魂,应该是在等待。”沈抟眯着眼,手指无声的点着桌角。
“等谁呢?”巫师问,声音呕哑凝涩。
“李侍郎久在京城,其他人一个不少,所以应该是等解元,本家李侍郎的子弟,登了这一科解元。白晌时候打听,这位李解元风闻不大好,如若有那许多时候,宿在秦楚之处,这学问么...”沈抟想了想措辞,最终没下定论。
- yin -阳先生接过:“你是说,李解元这一魁,拿得不尴尬?这爱写字的鬼,想整治于他?”
巫师轻哼一声道:“鬼比人强。”他萨满教不拜神佛,只敬自然。漠北人脾气直爽,看不得这种事。直说了出来。
沈抟摆摆手,道:“这事不归我们管,再不平,也不能任其发展,万一这位脾气上来,给解元哪里也来个对穿,生死就看命了。”
- yin -阳先生长叹口气:“道长是想治未病,可这邪祟不知几时出来,若一直躲着,还不是李解元遭殃?”
沈抟咧咧嘴:“只能随机应变了,李解元总不可能半夜进家门。”
另外两人也俱无新意,只得又散了。
此时离天黑尚早,二人便回了临时的房间,沈抟盘膝在榻上打坐。薛竹支着一条腿,坐在榻上,面色- yin -沉,忽然低声唤道:“师尊。”
沈抟睁开眼,挑了挑眉毛。
薛竹喉头一滚,咽下口唾沫,仿佛鼓起勇气问:“当,当年...就是你买我的那时候,你...您...您知道他们是在演戏吗?”
沈抟皱了皱眉,照实答:“我不知道。”
薛竹眼帘垂下,说:“我知道,我知道无论怎么折腾,最后总要去的。”
沈抟眉头又紧了紧。
薛竹继续说:“我还知道,我没勇气一头碰死。如果不是那天师尊多看我一眼,今日我可能也是...”
沈抟忽然从怀里拽出一张正身符,一巴掌拍在薛竹左脸上,薛竹一个激灵坐直了,看了看沈抟,又看了看自己,恍然大悟:“又是那个邪祟!它今晚一定会来!怪不得我闷得想不开!”
沈抟撇了撇嘴,说:“你一喊师尊,准是不对劲!”
薛竹便一连声唤起来:“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
沈抟又拽张符,作势又要给他一嘴巴,这才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