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破命,遮天偷命
“是。”那人只简单应了个是,但嗓音却有些不自然的沙哑,依稀能觉十分沧桑。
静穆王连忙解释道:“此人喉咙也被大火酌伤,因此声音有几分怪异,还请太后勿怪。”
太后微微揉了揉额角,显然已经被这措手不及的闹宴惹得心烦,看了看蔺翔,又看了看宣绫靖,随后道,“那你便也为月宁县主算算。”
“是。”
静穆王慕亦临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柔和,但眸光却有些幽深。
而慕亦弦不动声色地看着外面,除却方才罗成提及宣绫靖那一刻喷薄而出的杀意,慕亦弦好似对这一切,完全无动于衷。
宣绫靖却暗中飞速思绪,将静穆王的突然出现与自己心头的计划再次默算一遍,才又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发展。
她本只想借师兄卜算的命陨之相,改变她与慕亦弦联姻的孽缘伊始,却没想,竟还有人暗中算计,牵扯出这么多是是非非。
罗成绝不会无缘无故刚好在太后传唤时神志不清。
只是不知,那暗中之人,究竟是谁?
宣绫靖暗暗蹙了蹙眉,却思索不出个结论,难道……会是静穆王慕亦临?
宣绫靖尚在思量,便有宫女将写着云夕决生辰八字的宣纸端到了那幕僚的面前。
只见那幕僚一双手满是皱纹与伤痕,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却只握在手中摇了摇,便洒在纸上。
继而,便听见他沙哑怪异的声音响起,“死卦,此生辰八字已死。”
蔺翔顿时阴测测一笑,看着宣绫靖的目光犹如看着死物。
静穆王慕亦临却暗露一分诧异,又迅速敛下。
因为常年在师父跟前的耳濡目染,宣绫靖却明显听出了他与蔺翔所说的差异。
蔺翔所说,是生辰八字之主已死,而他所说,却是生辰八字已死。
宣绫靖不知这二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但却总感觉静穆王此刻带着另一个会卜卦之术的人前来绝不单纯。
宣绫靖颇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那幕僚隐藏在披风下带着面具的脸,她刚刚,竟然觉得那怪异的声音中,似乎有一丝熟悉。
这幅情景,太后不由地拧紧了眉头,实在有些搞不懂眼前的情况究竟该怎么解释。
殊月台中的所有人也是疑惑不解,就连慕亦弦都有几分诧异地看了看宣绫靖。
明明还活着的人,一人算错尚且还不足为奇,二人皆算出死卦,未免太过奇怪!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那幅可以证明眼前之人确实是月宁县主云夕决的奉茶图,太后终于满是头痛地问道:“你们二人都说云夕决是已死之人,但她现在活生生站在众人面前,怎么,你们谁能给哀家一个说法?”
蔺翔顿时冷笑道,阴狠道,“太后,罗成那人贪生怕死,买通他不奇怪,更何况平北郡王本来就是北弥人,为她遮掩身份更是不足为奇!现在有两个人都算出月宁县主乃是已死之人,还不足以说明她的身份存在问题吗?!如果她真的不是云夕决,甚至是罗大人先前所说的……北弥皇室余孽,我东渊如此姑息,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听他之言,殊月台众人都觉得确实有点道理,因为实在无法解释已死之人却活生生站在眼前这一幕,除非,她不是月宁县主本人。
一切情况,似乎又偏向了蔺翔之言。
殊月台诸人都满是怀疑地盯着宣绫靖,包括坐在上位的太后。
就连慕亦弦都有些迟疑地看着她,似在思量她的身份。甚至,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意,好似一旦确定她是北弥皇室余孽,慕亦弦便会杀机四起。
宣绫靖暗暗抿了抿唇,唇角的冷意宛若冰霜,暂且不论是何人在背后控制罗成,目的又是什么。
只要想起上一世蔺翔害的云府满门牺牲,甚至被蔺翔暗中在太后同意下,阴狠地挖坟烧骨,以炼就他的卦道,他就必须死!
这该死的蔺翔竟然提前出现,还是在这如此相似的一幕中,她,绝不会放任他,让他再有机会对付云府。
宣绫靖刚要开口辩驳,就在这时,那沙哑的声音却又突然响起,“此言差矣!生辰八字已死,不一定代表人已死,卦象显示,此女有命陨之相,且此刻已经香消玉殒,但若曾有高人为其破命,令生辰八字死而破其命陨命数,那便可躲过死劫。蔺氏风卦,应该听说过破命之术吧?”
“什么?!”蔺翔明显大吃一惊,而后怒道,“你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