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完全可以办到。
可慕亦弦却是大摇大摆地几乎当着所有眼线的面带着她一同出了盛都,而后,不嫌麻烦地安排了所谓的三日祈福。
同样是能达成了不让人知晓千年古阵的目的,可慕亦弦这一番周折,却让人知晓了他们一起离都的事情……
难不成,这是在引蛇出洞?
不论是连安王、静穆王还是太后,据她上一世的了解,慕亦弦从来都是置之不理,不放在眼中,断不会如此周折的安排这些。
可若不是如今盛都的这三位,那又会是谁呢?
如今的盛都,多出来的,就只有西殊使臣了吧……
西殊使臣?
宣绫靖眉眼一跳,思绪倏忽间全全凝在这四个字上!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清合殿那晚,慕亦弦不同寻常的出手试探阿越师兄的举动?
难道,慕亦弦这一次周折的安排,所要引出洞府的人,竟然是——阿越师兄吗?
不会吧!虽然祝勐是阿越师兄的人,但据师兄所说,祝勐活动在盛都之时,师兄早已因事离开了东渊,而据九伶楼回禀,他们早已将痕迹清除干净,慕亦弦不会追踪到任何祝勐逃离的方向线索才是。
难道,在这种情况下,阮寂从竟然还能寻到线索,查到了祝勐是逃向了西殊边境?
可就算如此,阿越师兄如今只是随从西殊右相出使,顶多就算个无名小辈,慕亦弦又怎么会怀疑到他呢?
宣绫靖深深蹙了蹙眉,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不过,对于会将师兄引出之事,宣绫靖倒是不会怀疑,因为她忽然想起即墨郡那晚,祝勐分明想从慕亦弦手中交换到什么?
祝勐听命于师兄,那那东西必然是师兄想要之物。
可上一世,慕亦弦手中从没有什么是阿越师兄想要必取之物啊……
“师兄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呢?”宣绫靖无意识地喃喃低语道,若是有机会,她倒是可以帮上一把……
毕竟,她欠师兄的,实在太多了……
等到晚膳之前,祈福仪式才终于结束。
而等到那伪装之人假装回竹居兰居休息,宣绫靖与慕亦弦等人才趁此换回了身份,可以出屋呼吸呼吸新鲜的气息。
祈福结束的消息传入了北园之外的方长月耳中,方长月立时愤愤然地哼了一声,才又匆忙起身向着北园走去!
这一次,北园的侍卫倒是没再阻拦,方长月立时气势大盛,瞥了一眼门口的领命侍卫,才大摇大摆向着竹居走去。
阮寂从刚好拦住她,不冷不热道,“方姑娘,殿下此刻累了,正在休息。”
“殿下陪同郡主祈福三日,定然累了,只是长月身负太后口谕,不得不转告殿下。”
说道陪同二字,方长月眸底飞速闪过一抹愤然之色,而后才又道,“太后吩咐之事,若明日再告知殿下,只怕一时之间难以完成,还请侍卫大哥转告殿下一声。”
屋内正用着晚膳的慕亦弦早将屋外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及此,不由淡淡出声道,“让她进来。”
方长月立时喜形于色,蔑了阮寂从一眼,便大步跨入了竹居。
微福一礼,再抬头看向正用晚膳的慕亦弦时,瞳眸里满是倾慕之色,满身盛气凌人之态瞬间敛于无形,娇羞柔声道,“长月见过摄政王殿下。”
“免礼。”慕亦弦对她那番眼神温柔之态视若无睹,淡然道,“太后有何口谕?”
方长月神色越发柔和似水,就连声音都带了几丝动人的羞怯,“太后听闻殿下为郡主安排祈福之事定在万佛寺,想让殿下为皇上顺道求一只佛像,以保平安。”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慕亦弦微微点了点头,便冷冽下了逐客令。
方长月怔怔回过神来,才听清慕亦弦说得什么,不甘地瘪了瘪嘴,想与慕亦弦再多交流一些,却被慕亦弦忽然沉冷寒冽的目光惊得浑身一颤,再不敢多言,匆匆退出。
用完晚膳后,兰居不久就全全熄了烛火。
三日在阵法之中耗费心神探索与铭记,每晚倚树而眠,这一刻放松下来,宣绫靖便感觉到了丝丝困意,在加上她这幅身子本来就体虚,更是倦意重重袭来。
害的桑莫隐隐迫不及待想要与她讨论一番阵法之事的兴致无奈得落了空。
慕亦弦从“败兴而归”的桑莫口中听闻宣绫靖太累已经睡下的消息后,便吩咐侍卫今晚严加守护各处,并且安排好明日回都的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