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会面,暗下截兵
阮寂从心头震惊,但却不敢质疑,只能盯着黑铁卫下到山洞,将石床整个凿起,又一点一点吊回崖上。
可就算发现了“宣绫靖”有阵法相护,阮寂从心里的震惊也没有丝毫消退!
正如他之前所想,如果殿下真要誓死诛杀,不顾一切,直接炸山毁穴,那小小的阵法,又如同抵抗地住如此巨山压顶,就算能堪堪护住,也迟早会耗尽阵力,让北弥余孽落得一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的下场!
就只是因为一个,云夕决?
阮寂从视线沉了沉,从未见过殿下如此在意过一个人……
或许殿下毫不自知,只以为是重承重诺,可他向来注意细枝末节,又怎会看不出这哪怕一丁点的差别……
这,绝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承诺!
当初,殿下命令惊楚传去帝师令,说到底,也是为了云夕决!
如今,更是为了云夕决,再次饶过北弥余孽!
殿下他……该不会……
阮寂从没有再继续胡思乱想,更是因为从慕亦弦向来沉寂无波的面上难以清晰辨别。
连人带石床被吊上崖顶之时,天色已经大亮。
闻人越暗派的眼线隔着峡谷盯着此地动静,发现慕亦弦竟是准备将人押送回东渊的意图后,当即传书了闻人越。
而此刻,闻人越正好顺着幽谷河道,到了南乔境内。
收到传书之时,已是晌午。
闻人越孑然立于草亭之内,面色沉冽地盯着手中小小的纸片,寒气如实猎猎鼓动!
可却久久没有出声说话,直到……
此地陆陆续续,草亭内到来了四道人影。
其中一人,眉宇凌厉,面色却有些苍白,可这一丝苍白,却因那一对阴鸷凶戾的双瞳,让人不敢心生半分轻视,那双眼中,是极度隐忍之后终于肆意张扬的狂放,甚至隐隐有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阴狠霸道。
此人,正是刚刚镇压南乔,登上九五之位的,聂君厝!
而另一人,五官威严周正,不苟言笑,明明不算年长,却有一股长于同侪的沉稳,一举一动更是规规矩矩,此人正是北弥将领,苏晋。
而另外后至的二人,却是一男一女。
女子,容色妍丽,却没有半分女子的温婉娇柔,反而有一种引人注目的英气,浑身冷冽,丝毫不近人意。此人,正是阿九。闻人越与宣绫靖的小师妹,九曜。
少年,容貌清俊,眉峰却可见稚嫩,但稚嫩之中,却又带着少见的沉稳与贵气,竟是比之此地诸人,丝毫不弱半分气势。
年岁最小,却丝毫不弱半分气势,甚至隐隐还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此人正是北弥小皇帝,宣绫靖的皇弟,宣弘璟。
闻人越放在宣绫靖手中的虎符阳鉴,便是当初通过九伶楼传信阿九向宣弘璟借来之物。而他,亦是凭这虎符阳鉴,才调动藏身北弥西殊交界的苏晋协助聂君厝攻下南乔。
没错,天下众知的北弥离奇失踪的十万将士,当初正是借着葵天兵阵被破之际的最后一丝力量,藏身到了北弥西殊交界之地,那一处百丈峡谷之下。
没有人会想到,在那百丈峡谷之下,竟然暗藏着十万兵马!
阿九与宣弘璟一露面,宣弘璟便是温和清爽地笑道,“阿越大哥,好久不见。”
阿九也浅浅一丝笑意,道,“阿越师兄,好久不见。”
闻人越面色随和温润对着阿九回以一笑,而后才又无比熟络地摸了摸宣弘璟的头,才感慨道,“确实多年不见了,弘璟你也长高了不少,是个男子汉了,可以撑起北弥天下了。”
五年前,北弥先皇驾崩后,弘璟匆匆登基便被阿靖送入了民间游历,体恤民风,学为君之道,当年,弘璟才不足十岁。
宣弘璟许是太久没有听到如此亲近之言,先是怔忪地呆了呆,随即,才双目坚定地道,笑容和煦,洋溢着温暖,“弘璟当然要顶天立地,这也是阿姐的愿望。”
闻人越清浅地笑了笑,却没再多说什么,这才微微侧身。
他们话音一落,苏晋当即利落跪拜,“臣苏晋,叩见吾皇!”
“苏将军请起。这些年,辛苦将军了!”宣弘璟温和却又不失上位者威仪地叹了一句。
苏晋应声而起,聂君厝朗朗地笑声便是紧接着响起,“原来,这位便是北弥君上!久仰!我此次大胜,最要感谢的,就是北弥君上以及西殊大皇子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