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君厝一边笑说着,一边从倚着的草亭一角走了过来。
可在阿九与聂君厝视线一瞬对视之际,聂君厝面上的笑容一瞬恍了恍,随后却又散之于无形。
而阿九,清冷凌厉的眸底,更是一瞬闪躲,却又转瞬而逝,再无异样。
“南乔君上客气,阿越大哥已经与我说过你们的君子协定,如今,这君子协定,正好再加上我北弥了!”宣弘璟铮铮气度道。
聂君厝略有几分诧异与审视地盯着宣弘璟仍显稚嫩的面庞瞧了瞧,随后,阴鸷的双瞳里划过一抹精锐凌色,“好小子!”
宣弘璟如今不过十四年岁,可不正还是小子。
宣弘璟面色隐隐拂过一丝黑色,顿时有些不服地道,“南乔君上,好像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吧。”
“哈哈哈哈!”聂君厝一愣,随即目光精锐地笑起来!“有意思,本来我以为北弥复辟就靠西殊大皇子撑着了,没想到北弥君上也如此有气度胸怀!当今这天下,果真有趣,有趣!”
聂君厝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全全神色一瞬凝了凝。
苏晋目中怒意隐现,阿九眸里透出几分冷色,宣弘璟双眸更是陡然凌厉,唯独闻人越仍旧温温和和,唇角挂着如常随和浅笑,开口道,“这你就错了!”
他的嗓音虽是温雅,可却蕴藏着一股无孔不入、不容置疑的凌厉气度,“北弥的一切,皆在北弥长公主谋划之中!”
“北弥长公主,宣绫靖?”聂君厝迟疑地回想了番,他被困在东渊五年之久,北弥的事情也就只知当初葵天兵阵抵抗外敌之事,阴鸷的双眸里陡然浮现兴味之色,“不知何时有幸一见,如此奇女子!”
听见他的这句话,一众诸人的冷冽之色才终于缓缓消散于无形,聂君厝不动声色间,却越发对着从未谋面的奇女子生出了几分好奇。
引见过后,闻人越这才提及正题,“如今东渊时局暗涌,近日恐怕就是大乱之际,弘璟,你现在不能再在外游历了,必须即刻潜回北弥,时刻准备,夺回北弥皇城,重俯山河,告诸天下,北弥复国!届时,西殊南乔声援,东渊自顾不暇,尘埃必定!”
“好。”宣弘璟目光坚毅地应了一声,这一刻,他那张仍显稚气的清俊脸庞上,全全是肃然沉稳之色。
言罢,宣弘璟眸中漾起思念之色,问道,“皇姐何时回北弥?”
闻人越蓦然一顿,随后才又温润坚定地笑道,“很快,倒时,阿靖正好可以看到弘璟威严为君,指点江山的意气模样了。”
宣弘璟一霎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这才与阿九、苏晋一道离开,依言潜回北弥,蓄势而待。
而临走之际,聂君厝的视线再次在阿九面上顿了顿,阿九面色不变,似乎扫过聂君厝一眼,便清冷如常地随着宣弘璟一道离开了。
等到宣弘璟、阿九与苏晋统统离去,此地只剩下闻人越与聂君厝二人之时,闻人越神色才瞬间寒冽下来,聂君厝倒是没有惊讶地扯了扯唇角,“好了,大皇子可以说正事了。除开君子协定,本皇答应过你三件事,现在你找本皇来,必定是要办事了。”
闻人越却并未回答,反是问道,“如今南乔兵力,可尽归了麾下?”
聂君厝目光一瞬阴鸷凶狠,“大半尽归,除了那老匹夫藏着的只认虎令的三万亲羽卫。”
“那你也掌有近十万兵力了。”闻人越神色思量地回了句,而后才又道,“如果内政稳固了?”
聂君厝却有些不耐烦地伸了伸拦腰,眸光阴沉精锐,“大皇子有何话,不妨直言。”
闻人越面色寒凉,视线却凌厉至极,“现下,东渊摄政王的黑铁卫明面与暗中,最多不超过一万人马,正从北弥西殊地界押送一人回东渊,我想请南乔君上完成的第一件事,便是竭尽一切,从他手中,截下此人!”
“你让本皇,带人去挑衅摄政王的黑铁卫?”聂君厝视线不明地反问了句,可神色间却没多少惧怕之意,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地兴味,随即,眸光转而促狭揶揄,“有意思,不知大皇子要救的人,是谁呀?”
“此事,就不劳南乔君上关心了!只希望,这第一件事,南乔君上可别失信。”闻人越目光沉抑抑的,如同酝酿着什么风暴。
聂君厝见他神色肃然,当即也敛了嬉笑之意,目色阴沉认真道,“当然!”
“多谢!”闻人越沉声道了一句,这才语速加快地道,“那就请尽快,否则一旦他们回了东渊地界,援力更多,只会越来越难。”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