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安静等她给我把那银狐轻裘披风系好,然后由她扶着站起身来,双腿酸疼,且被地上沙石磨破了皮肉,冷风灌进来时,蚀骨一般的疼。
可我笑着揉她的头:“我冷得很,你现在去跟王爷说一声,道我先行回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
“王妃……”那头一抬,从前又水又亮的杏眼直哭成了个水蜜桃似的,又红又肿。
“我不走,我又认不得路,你快去快回就是。”
有了前车之鉴,小鸠儿一步三回头的,生怕我下一刻便会不见了似的,我冲她微微笑,裹紧了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披风,这一瞬间,只觉得天大地大,纵使天下人尽辜负我,也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像谢梅,像小鸠儿……待我始终如初。
一件轻裘,足矣。
又等了很久,我才见小鸠儿缩着个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荣靖的身后,缓步向我走来。
我暗自心惊着,可不等我张嘴,荣靖已然径自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拖拽着向前走。
没一个人敢说话。
脚上的鞋子早不知掉哪里去了,轻裘之下,只有一件湿透了的单薄亵衣勉强裹身,冷冽的寒风一个吹刮,便如万千利刃割在肌肤上一样。偏生脚下的路还有干枯的枝刺以及尖锐石头,我被荣靖牵扯着,根本不能控制方向与脚步,于是双脚便也被磨得血肉模糊。
荣靖带我上了他的车马,小鸠儿放心不下,请求着一起上来,却被荣靖喝斥住了。
“果真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一个奴才,何时能与主子同坐一车了?”
我宽慰着小鸠儿,叫她放心:“不用担心,你跟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