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这样才显得咱们重视人家。俗话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媳,你是要娶了人家闺女进门做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业的,就不能委屈了人家。”
这一点上宋恒倒是跟母亲意见一致,不能委屈了顾心。
不过,让母亲去直水县走一走,可能事情就瞒不住了。
宋恒本来是想到婚期的时候,把顾心一家都从直水县接过来,然后就让她们生活在京城,在他的羽翼之下保护着。如果在婚前就让外人知道了顾心的身份,直水县离京城很远,难免会有他照顾不周的地方。他干的这个差事,或许会给顾心带来危险,所以连商量婚事,他都只跟母亲一个人说,家里的其他人都还不知道。
但是宋老夫人如果去直水县走一次,这事情就是不直接跟外人说,渐渐的也会瞒不住的。
宋恒考虑顾心的安危,问母亲:“如果要去直水见顾心,您用什么名目呢?”
老夫人知道宋恒有保密的意思,便说,“上次进香,听人家谈起一件奇闻,是在直水县隔壁的青林县那边,出了一个很灵的圣母娘娘,传说是什么菩萨转世,各种神迹显现,在京城的贵人圈里都传遍了,有一些高门大户的人,家里有了难事,还专门派人去那边求这位娘娘显灵帮忙呢,连宫里的太后都有所耳闻。我一把年纪又是在家里养老的老太太,信一些神仙佛爷的,也不怕别人笑话,我就便装去一趟青林县,见见那位圣母娘娘呗。”
去青林县是要路过直水的,宋恒便知道了母亲的意思。这倒是一个好名目,既能见到顾心,又不会引人注意,就算行踪低调一些,日后被人问起来,那也是为了去求圣母娘娘怕人说道,所以才轻车简从。这种事在贵门的女眷里面很常见,也不会引起有些人的揣测和怀疑。
宋恒便点头同意了,“那所谓圣母娘娘我有所耳闻,灵不灵且不论,敛财倒是高人一等,跟京里各家瓜葛不少,您若见她的话,留些心。路上我会让妥当的人暗中保护您。”
老夫人笑:“还怕我被她骗了怎地?我又不是真信她!”
烧香拜佛,老夫人常做,但多是为了女眷之间交际应酬,她本人对神佛敬而远之,并不笃信。
宋恒道:“那婚期,还是尽量定在年前吧,您一面去见顾心,一面咱们还是着手筹备着婚礼。”
宋老夫人点头,“可以。该操办的事情,我要家里的几个老家人去做,保证会妥妥当当,你只管放心。”
宋恒回头给母亲送了一匣子银票。
宋老夫人哭笑不得,跟心腹的大丫鬟双红念叨:“这是怕我婚礼办得寒酸,委屈了他媳妇?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一点体己都没有吗,还需要他巴巴地送银子!咱们宋家也不会给爷们娶妻都娶不起,公中的银子也尽够用呢。”
宋家虽然不在军中掌权了,但是历代积蓄颇丰,这些年更是低调行事,闷声发财,跟那些表面光鲜内里潦倒的破落户完全相反,是真正家资丰厚的,嫁女娶媳都有固定的预算。何况,宋老夫人诚心要为小儿子大肆操办,早就决定了出一回血,把多年的私房钱拿出来一部分。
双红笑道:“四爷这是体贴您呢,怕您银钱不趁手。”
老夫人哼了一声:“你也不用为他说话,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看他媳妇还没娶就处处以媳妇为先了。最后怎地,还不是要我给他操办婚事!”
老夫人索性把一匣子银票都收了,“儿子以后不疼我了,我得自己疼自己,多留点钱傍身。”
宋恒把大面上的操办都交给了母亲,细节上他却要亲力亲为。
比如,婚房选在哪里,房间怎么布置,要给未来的新娘子准备什么东西,乃至于婚礼所用的喜服要什么款式,绣什么纹样,他都要一一过问。
筹备这些事让他觉得生活陡然充盈起来,就好像,以前一直是在过冬季,突然就渐渐的回暖,春天要来了,暖意弥漫在全身,心里头全是热烘烘的。
婚房就选在侯府后院儿的一处精舍。这是当年老侯爷在世的时候给自己准备的一处书房,小小的两进院子,周围是花园环绕。半亩荷塘,一片竹林,小桥流水,花木扶疏,雅致而幽静。这书房建成不久,老侯爷就上战场去了,其实也没有真正用上,这些年一直空闲着而已。
宋恒让人把房间重新整修,移栽一些花木,房间里的陈设自然也要重新布置一番。于是这些天,衙门里事情不是很紧的时候,他就会在京城的街上挑一些东西布置房舍,家具啊,摆件啊,甚至挂的幔帐帘幄他都要亲自挑选。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