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求情的了。”
“求情?就凭她?她以为自己有多大的面子,真以为自己是平辽王之后就了不起了吗?”
我没有理会耳边的那些叽叽歪歪,暗暗深吸了一口大气,缓平心中的紧张,目光先是在那些大臣的身上扫视了一番,而后才轻动嘴唇,道:
“太子寒烟杀死九皇子这是事实,我没话可说,但他为何要这么做,而且还偏偏是在中秋之夜?这其中的缘由你们可有仔细的去了解过?”
话音刚落,立时就有人开口反驳,道:“哪还需要了解什么缘由,难道他残杀自己的手足兄弟还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成?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太子此举若不伏法,难安百姓之心,朝纲必乱!”
我转身再次冲高座的世景帝俯身一拜,道:“父皇,昨晚中秋是前任皇后,也就是太子寒烟的生母的祭日,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吧?”
“朕自然知道。”世景帝微微点头,似乎是已经知道了我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抬了抬手,道:“芷沫,朕知道你想
要说什么,但做了事就得负责,你无需再为他求情,退下吧。”
“父皇你难道还是执意要处死他吗?”我有些不可置信,他明明知道李寒烟是因为受激杀人,为什么还是要处死李寒烟?
“太子妃莫要放肆,今日金銮殿议事,你不请自来已是扰乱朝政,还是赶紧回去准备后事吧。”有人悠悠开口。
“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我忍不住冲他怒骂了一句,回头看了一眼那龙椅之上的世景帝,想也没想,直接噗通一声双膝落地,咬紧牙关,道:“父皇若执意要要对太子行刑,我愿意和他一同赴死!”
还未等皇上开口,就有人率先冷笑出声,道:“想要以死相逼吗?真是不自量力,别说你只是平辽王的嫡女,哪怕是平辽王他如今尚在人世,也照样不行,太子寒烟必须斩首示众,以镇民心!”
正当我要开口反驳之际,金銮殿外传来一声老迈的喝斥声:“胡说八道,匹夫之见!太子若死,长孙家族必将撤军回朝讨要说法,北御皇城两司上万部众必将杀入长安为主复仇。
到那时候,战事一起,天下大乱,你们这些误国殃民的老匹夫负得了责任吗?!”
顺着声音向后望去,只见一名弯腰驼背的年迈老者拾阶而上,出现在大殿之外。
此人看起来能有一百来岁,老态龙钟,一头乱糟糟的白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前背后,脸上皱纹堆积满是沧桑之色。
身上穿着的一件看起来有些破旧,简单而朴素的灰色布衣,拄着一根能有半人多高的深棕色拐杖,缓步前行,身后还跟着一个年约三十的中年男子。
在踏入金銮殿的那一刹那,被皇上召集而来的大臣,无不冲这名老者俯首作揖,直呼道:“拜见九千岁!”
九千岁?!这位难道就是被当朝二圣拜封为九千岁的鲁国公?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位满脸沧桑之色,连走路颤颤巍巍需要拄拐杖的老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朴素无华,与我想象中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的当朝九千岁,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那半瘫坐在龙椅上的世景帝双眸微眯,无力的抬了抬手,道:“给老千岁上座。”
鲁国公冷哼一声,直接开口谢绝道:“不必了,老臣此行只为一事,并没打算在这里多待。”
世景帝的双眸眯的更紧了,凝视着眼前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者,语气变得有些沉重,道:“老千岁认为太子不该伏法行刑?”
“正是。”
“太子此事,朕必须要给皇后乃至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一切当以律法为先,朕不能徇私枉法,老千岁莫要让朕为难。”
“老臣知道皇上的痛楚,但皇上别忘了,如今关外的那些胡夷蛮族并未彻底
镇压收服。太子一死,战乱将起,他们必定也会参上一脚,到那时候,内忧外患,皇上又当如何处理?”
说罢,鲁国公从身旁那名中年男子的手中接过一样物件。
这物件通体长约三尺左右,上面缠裹着红绫,刚一亮相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连那世景帝也不由得脸色微变。
鲁国公不紧不慢,将那神秘物件上缠裹着的红绫慢慢解开,直到这时,众人才得以看到它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一杆通体有黑耀暗金锻造而成的五棱金锏,握柄上方形似龙头,仔细去看,下方还纂刻有“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几个字样。
“五棱暗金锏……”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