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危险!”
王亚樵晃臂膀甩开了他:“别管我!打他狗日的!”
朱善元一看,也顾不得许多了。他也是练过武的,有膀子力气。他拦腰抱住了王亚樵,双臂一抡,将他连人带枪甩倒在地几米远。
朱善元转过了身,对王亚樵喊道:“九哥,你不能意气用事!你是当家的,兄弟们还指望你带——”
他话还没有说完,后背已中了两发子弹。朱善元愣怔了一下,费力地拔出盒子枪,转过了身子,有些艰难地骂了一句:“狗日的——”
就一头栽倒在城墙上。
这位同王亚樵在上海滩征战多年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就这样死在了淞江城头。
王亚樵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情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片刻,他爬起来,扑到朱善元的身上,叫着:“善元!善元兄弟!”
戴笠和胡宗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商量了一下,提着盒子枪猫腰跑了过来。
胡宗南说:“王司令,打退这一波,带兄弟们撤吧?这样下去不行啊!”
他们盯着王亚樵。
王亚樵已经后悔刚才的冲动。他知道胡宗南说得对,如果自己再意气用事,只会让剩下的士兵们陪同自己葬身于这淞江城中。
打退了联军的一轮进攻后,王亚樵带领手下所剩的不到三千人马准备从西门突围。",f,"西门外只有苏军的一部人马,有五六千人。相比而言算是薄弱点。
王亚樵所带的将士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带烟熏,如同从烧砖窑内走出一样。其实也是,淞江城头每天落下的炮弹,将淞江城弄得就和烧砖窑差不多。
一场未期而至初秋的雨从天空落下。
子弹仿佛在和“唰唰”的雨声比声音和速度。双方的子弹在空中穿透雨幕,“嗖嗖”“唰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这雨幕对突围的部队来说是一件好事情。但对王亚樵这一帮子饿得身上没多少力气、又刚刚打完一场守城之战的将领来说,这湿滑、泥泞的野地更费体力。
苏军这一部在城西处围城带休整已经有些日子了。一个个“嗷嗷”直叫,知道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而王亚樵这边的兵士已经麻木了。战斗对他们来说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了。特别最后这一段时间,一天只吃一顿饭,却要打三四次守城之仗。没有心情去想胜与负、生与死对于个人来说的意义。他们也没有心情、没有体力去大喊大叫。
但他们的勇猛是不输于对面的苏军的。
电脑访问:www.xinwanbe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