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价热销8000一把!”
“上好的青铜剑8000一把!”
丁零拿着一把样品,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使劲地吆喝。用陆欢的话讲就是“这也就是地下,这要是在地上你这么搞,潘家园那些掌柜的都得叫人来揍你。太给咱们卖古玩的丢脸了。”
“真的吗?”丁零放下高举纯钧剑的手,说:“原来你们这群人这么要脸的。”
丁零只好收敛一点,不再拼命的吆喝。
这样一来,日子就更难熬了。在这地下七层待着,不比在外面流浪舒服多少啊,像在住地牢一样。
和地牢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相对空间大了那么一丢丢,吃穿稍微正常了那么一点点。除此之外,真没什么区别。
丁零自从下来之后,到现在为止,已经二十多天没有去地面以上瞧瞧,像是活在地下管道里的耗子蟑螂……
把自己比喻成耗子蟑螂,实属无奈,丁零的脑子里已经想不出别的了,要不是还能跟几家老板混个饭闲聊一会儿,他可能还要做一只哑巴耗子哑巴蟑螂。
丁零百无聊赖地在这混日子,突然醒悟,还是应该让系统掏钱去楼上租一个像样点的店面啊,而不是屈居于地下这鸟不拉屎人气都没有的破地方。
他磕磕鞋底渐渐长出来的灰霉,从凳子上站起来,将凳子甩进系统仓库去,关上店门朝对面的花居阁走去。
彼时,陆欢正坐在他的大书桌后面,在烟熏寥寥之间,慢悠悠地撺那批丁零预定的铁扇,见丁零进门,开心地说:“到晚饭点了是不!你定楼上湘菜馆吧,咱们还是上去吃。我手上这把粘完就上去找你。”
看一眼时间,17:18分,还真是到了饭点。不过丁零这会儿没什么食欲,他拉开陆欢面前的凳子,左右腿劈叉坐在陆欢面前,挡住了玻璃门照进的一大半光。
陆欢冷嘶了一声:“啧,让让让让,你别坐这啊,挡亮了。”
丁零微微挪了小半个屁股,但并没有什么差别。
陆欢不满地抬头,本想好好说他两句,迎面却看见向来是一副好脾气的丁零今天虎黑着一张脸,又凶又臭。
“怎么了你?”陆欢问。
丁零拧着眉,表情十分严肃:“我想搬走了,在这实在赚不到钱,都快一个月了,我一把剑都没卖出去。”
陆欢:“很正常啊,卖古董的都这样,你没听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吗?”
丁零点头又摇头:“听过,但是接受不了。我实在受不了这么冷淡,让我在这枯坐三年,不得行。我总算是明白你桌子底下那一大箱发了霉的扇子是怎么来的了,我不想我的剑也放到发霉。”
“那不一样,纸的话当然发霉会快一些,但你的青铜剑放三年肯定没事。”陆欢说。
丁零双臂压在桌面上,撒娇一样撅着嘴摇头。
“哎,说点开心的。”陆欢在缓和气氛,低头把做好的一小盒铁扇放在桌面上,说“五十把,这些天我日夜不停赶出来的。”
铁打的扇骨表面流淌着柔和的光泽,盒子上飘着淡淡的墨香。丁零不用看,光是闻味道也能断定,这批货完全是保质保量完成的。
丁零说:“好,那我先把这五十把的钱转给你。1800一个,五十就是90000。天呐!90000!”
陆欢这几天熬夜赶工熬糊涂了,不清不楚地问:“你之前没付给我钱吗?我怎么记得……”
丁零斩钉截铁地说:“没付。但是现在付了,有了这笔钱,你就可以和我一起搬到楼上去开店了吧?”
“去楼上?”陆欢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事。搬家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屈屈九万,在楼上顶多也就够三个月的房租而已,三个月之后怎么整?
陆欢摇头收好钱,说:“不得行。你别闹了,搬家不是小事。咱们风风火火地搬上去,不到半年,花光老本还得搬下来。”
丁零狠拍桌子:“不一定啊!楼上的客流量远比楼下多很多,到时候只要把我的剑卖出去一把,就又够你撑三个月的了。”
陆欢:“为什么你卖一把,给我撑三个月?你的钱都是给我挣的?”他的脑回路有点跟不上丁零了。却不知道是丁零说话的逻辑有问题,还是他这几天熬夜给自己熬傻了。
丁零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自从变了副模样之后就连性格都变了呢?
感觉自己和爱用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施达凯和宋江山之流相近了?
丁零难过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