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衙役们应诺着围上,莫忧心中窃笑,面上却绷得紧,喝道:“慢着,谁看见我打你了?”
张府尹也是一怔,刚才不过一瞬间的工夫,着实连个人影也没瞧见就挨了打,他二人的确不曾动弹,可是这堂上就这些人,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凌梓凤挑眉轻笑:“从刚才办案可以看出,府尹大人是个讲证据的清官,既然如此,也该拿出证据来才对啊。有谁看见我们打你了?用的哪只手打你?”
张府尹哑口无言,气得直跳,凌梓凤突然笑意一敛,严肃的问道:“府尹大人,这个张三抢劫案,如何断案啊?”
张府尹待要说话反驳,一眼瞧见凌梓凤眼底的寒意,顿时心头一凛,心知这些江湖人物还是不惹为妙,忍了气,笑道:“张三抢劫,目前虽无人证物证,但是既然两位看得清楚,料想属实,先将他关进大牢,令其改过自新,两位以为如何?”
两人尚未说话,那张三已嚷道:“啊呀,大老爷,你真要抓我进大牢啊,那可不行……”
莫忧瞟他一眼,冷声道:“他若日后改邪归正,自然是好得很,不过今日看他猖狂得很,还需要有些惩戒才好。”话音甫落,陡然身形飘起,如灵如魅掠过一圈,众衙役只觉眼前一花,手中云板脱手扑落,啪啪啪的一齐儿往堂中倒去,凌梓凤嘴角浮起一个温柔的笑意,足下轻轻一勾,张三扑倒在地,紧接着,两排板落,一串儿落在他屁股上,只打得他哇哇直叫,张府尹也惊得目瞪口呆。
张三被打得鬼哭狼嚎,扑在地上又哭又闹:“大老爷给小的做主啊,大老爷做主啊。”
莫忧冷笑道:“做主?我给你做主,如何?”
张三吓得立时闭嘴,面色惨白,连声磕头,求道:“女侠饶命,小的的确抢了银子,不过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莫忧哼问:“是么?这下承认了?果然不敢了么?刚才在街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三支吾着埋头不语,莫忧也不理他,昂首向张府尹道:“他也挨了打了,罪了认了,也求了饶了,没我们什么事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处理就行了。”
张三一听又磕头不止,府尹也一记耳光和一顿板子惊得失了魂,自从开封府尹陈彭年在内室被杀一事传出,全国上下惶惶了好一阵子,他自然也小心翼翼,忙赔笑道:“下官糊涂,下官糊涂,张三抢劫,有伤民风,不能轻视,下官一定以此为谨,来人啊,将张三押入牢内,关他三日再做处理。”
张府尹诚惶诚恐,抬头看时,堂下只跪有张三一人,哪有莫忧和凌梓凤的影子,这才惊觉脸上疼得火辣。
夜色清朗,星稀月明。
两道青影在月光下舞动,时而飘逸若仙,时而诡异如魅,剑光如练,剑气如虹。
“朝霞满天!”剑影层层,分明霍霍寒光,却在皎皎月华下赫然荡出一片紫红华贵的光晕,由浓及淡,恍似一片朝霞晕染东方,粉红圆日隐约其后。
“雨打芭蕉!”凌梓凤话未落音,朝霞顿消,一串晶莹剔透的剑光划过天际,只见他身形微动处,剑式变幻,一串剑光幻成千万,恰似雨落成帘,剑身轻颤之音正好如那雨点敲击芭蕉,趣味横生,却点点雨落之时,风扑面颊、寒意四溢。
“西峰破日!”雨点收、凉意褪,凌梓凤手腕一抖,剑身破空而指,如耸千仞之壁,巅峰之上,云雾霭霭中一点金光四射,惊人瞳仁。
“大漠飞雪!”一时间雪落绵绵、飞沙走石,大漠千里。
“剑指千军!”陡然间杀声震天,金鼓齐鸣,明明只有一人一剑,却隐隐含有千军万马奔驰攻伐之声。
凌梓凤一套剑法演完,莫忧紧随他模仿,倒也象模象样,凌梓凤笑道:“因你自幼学袖箭,腕力不错,剑之所指、力之所到,颇有分寸,为你习剑打下了扎实基础,不过剑与袖箭不同,袖箭发力,纯在手腕,剑之力、气、神可不是单凭腕力可以做到,剑式之形于你而言,实在简单,你需要下工夫的是如何将一身真气从丹田而经臂、从手腕到达手心、贯注于剑身、最后汇聚于剑尖,如果不能做到人剑合一、真气畅流,就与那戏班子里的武生没有区别了。”
莫忧斜他一眼,哼道:“你这师父甚是不合格,说的这番话,初听是赞,再听是贬,最后细听,竟是嘲讽了。”
凌梓凤戏她:“分明是徒弟不争气,却要赖上师父。”眼波一转,笑道,“俗话说得好,严师出高徒,不如为师先将你打四十板子,说不准你就练成绝世功夫了……”话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