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已一剑刺了过来,寒光凛凛,凌梓凤侧身闪过,笑道,“不错,这一招又快又准,不过输在气势上。”
莫忧也不说话,拧身又是一剑,剑风猎猎,凌梓凤身形略晃,轻巧避过,道,“这一剑气势是有了,速度却又慢下来。”
莫忧一语不发,剑式一招迭一招,剑影一层推一层,时如星光璀璨,寒光碎屑笼住天幕;时如大浪淘沙,风声浪声滚滚如潮;时如泰山压顶,乌影沉沉;时如日出东方,光华溢彩,纵是如此,凌梓凤只避不接,毫发无伤。
凌梓凤抚掌大笑:“孺子可教,不枉为师多夜未眠。”
莫忧哼道:“羞也不羞,来抢我的功劳!明明是我勤学苦练,与你何干!”
凌梓凤剑眉高挑,道:“若非名师指点,哪有你今日成绩,这可是我凌家家传剑法,你既然学得,也算得我凌家弟子了,哪有个这样不尊师重道的?”
莫忧嘻嘻笑道:“那太极拳也是我莫家家传拳法,你要如何报答师尊啊?”不待他答话,指剑又刺,凌梓凤不慌不忙,道:“如此,咱们比上一场,谁赢了谁做师父。”说着,挺剑迎上。
莫忧应了个“好”,已连发数剑,凌梓凤微笑之间已将莫忧之剑式尽数化解,莫忧也不气馁,一边出招一边思虑,回想数日所学,一招一式现于眼前,或徐或疾,或飘逸如仙,或气吞山河,连绵使出,变幻莫测,莫忧自己看着竟欢喜起来,初学之时,不觉得有甚神妙,如今连串起来,顿如高山大川尽收眼底,妙不可言。
凌梓凤从她眉目之间读出她的心思,笑道:“尚未取胜,已眉目生辉,莫不是已想到甚妙着赢我?”
莫忧抿嘴一笑道:“让你瞧瞧我的厉害。”说着,手中之剑越发的凌厉起来,剑气层层如浪如网,将凌梓凤裹在其中。
凌梓凤赞道:“不错,进步很快,剑式纯熟流畅,快、准,唯不够狠,此为真气不足所致,我曾教过你一套辅助心法,可见你一向只注重于形、轻忽了神,在揽月居时,每晚你只练剑诀,不曾修习心法,以致于你现在的剑法飘幻有余、气势不足。”
莫忧收剑睨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揽月居时每晚练剑?杜姐姐告诉你的?”
凌梓凤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道:“揽月居的一切动静,都是音音的掌控之中,否则怎么做得了主人?”忽然想起莫忧在相国寺半道打劫一事,紧锁眉尖,道,“唯有那一次,你从相国寺下山,被唐采华带人围劫……”
莫忧笑道:“我险些忘了那件事,要不是因为唐采华,我怎么会被那个可恶的老太婆打得半死?对了,不知那些轿夫后来如何?”
凌梓凤道:“那些轿夫不是揽月居的,原本就是唐采华雇的,本以为唐伶会与你一起进山,没想到只有你一人,自然要拦道追问了。”
莫忧白他一眼,哼道:“唐采华追随我去了相国寺?你何时知道的?那天你也在相国寺,怎么也没有发现唐采华?”又暗暗惊呼一声“好险”,唐采华竟然知道我去了揽月居,幸亏唐伶当时留在聚花楼,没有与我同去揽月居,否则不是正好落在唐采华网中。
凌梓凤欠疚道:“唐采华并没有去相国寺,而是叮嘱那些轿夫后就在下山路上等着,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忘了有一天晚上你一个人去郊外,我遇上你,就是那个晚上我去的采华轩,听到唐采华与叶策的对话。”
莫忧恍然而笑,想起相国寺与他相互戏弄,忍不住轻轻发笑。
莫忧摆弄着剑身,痴爱月光下流溢的光泽,如虹如霞,喃喃道:“这才是属于我的年代和空间。”展颜向凌梓凤笑道,“我曾以为,所有突然来到另一个世界的人,都会惶惶然,想方设法再回去,总不肯接爱现实,企图告诉自己,不过是个梦而已,可是我不这样,我喜欢这里,仿佛我的灵魂原本就应该在这里,青山绿水、人文风俗,都好似我熟悉已久。”
凌梓凤心中泛起一层漪涟,温柔的荡漾开去,他轻轻的问:“真的?不回去?”
莫忧灿烂的笑着,坚定的答道:“是的,这里是我灵魂的故乡,应该说,我回来了,不走了。”
凌梓凤注视着她,夜色中那双眸子闪动着熠熠的神彩,比月亮更清朗,比星光更璀璨,如此动人,他突然感觉眼角微润,激荡不安的心却一瞬间安稳了、踏实了,自从那天从苏岭口中得到这个奇异的故事,他的心就一直被悬在半空,氤氲缠绕,忐忑不宁,他从不曾害怕这个来自异世的幽灵,却时刻忧心她会突然消失,这种忧心由于痴恋和不得已的放弃更加加重,又不能表达,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