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魂附体,并且,她与你前世有一段未尽之缘,却不是良缘,而是孽缘。”说到此处,满目惜情。
苏岭一怔,喃喃自语:“既然是未尽之缘,今生再次相逢,总要再续前缘,良缘也好,孽缘也罢,总要有个结果,斩也斩不断。”
“为娘也知道这个道理,却不忍心让你痛苦,你们俩执意要在一起,必定要承受痛苦,你看看你现在,每天都受锥心之疼,早知今日,为娘就该坚决反对,也免你这般销魂。”
苏岭默然片刻,泣问:“母亲,您既然能够为我安魂,难道没有办法也为阿忧……”
“为娘无能为力,你的身躯无怨无念,故而你可以守元归一,莫姑娘的身躯则执念太深,生前有深仇大恨,死后仍不安宁,魂魄不肯散去,仍然隐匿于身体,并时常逼迫莫姑娘的灵魂,所以说,莫姑娘的身躯是二灵合一体,又因她怨念太重,莫姑娘无法驾驭,为娘也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相国寺为她求了只避邪,悬于心口,可略加牵制邪灵。”
苏岭猛然回想起莫忧被颜家在酒中下迷魂药,睡梦中呼喊“娘”,前世的罗衣是个孤儿,襁褓之中被寒山寺的僧人救起收养,哪里知道叫什么娘?就是思念生母,按照当时的习惯,也是称呼“妈妈”才对,原来在她昏迷之中,竟是另一个灵魂在控制着她;又想起丁谓离京之日,听杜音音和寇夫人说,她曾突然晕倒,目光赤烈,神色悲愤,杀气直逼眉尖,口里直呼报仇,想必也是那个死不瞑目的莫忧在做怪。
凌老夫人惋惜的一叹,又道,“岭儿,为娘当初坚决反对你与莫姑娘的婚事,既因为你们前世孽债,也因莫姑娘魂魄不宁,此女于归,于夫家不利,但是为娘又狠不下心,看你长跪不起,为娘心疼,只得许了,你大婚前夕,莫姑娘进府来见为娘,为娘看她眉宇之间邪气大褪,控制莫姑娘的邪灵已散去,只需多加调理,参禅诵佛,当无虞,可保平安,略略放心,只祈祷你们两人可以同心协力,改变命运,将一段孽缘变成良缘,谁知道……”
苏岭听了如坠梦中,阿忧,一千年的缘份,果真只是一段孽债么?
可是,我怎么能甘心?
苏岭悲怨的叫了声“母亲……”
知儿莫若母,凌老夫人叹道:“岭儿,你与她两世纠缠,到如今,仍是分离,将来如何,为娘也帮不了你,你要自己解脱自己。”
苏岭心中一悸,解脱?如何解脱?我前世负她,临死之前许诺:如有来世,绝不背离!不管什么孽债,总是我好不容易又找到她,爱上她,并且为了她费尽心机,我怎么能轻易放弃?我们已行过大礼,她已是我苏岭的妻子,我难道要将她拱手让给梓凤吗?
苏岭没有说出口,在凌老夫人面前,他不愿意说这些,同样都是儿子,母亲又能如何?
凌老夫人缓缓起身,道:“岭儿尽管放心,莫姑娘已经是你的妻室,就算你们缘尽债还,你将莫姑娘遣出另嫁,为娘也绝对不允许梓凤再将她娶回,做出有辱门庭之事来。”说完,悲声长叹,柱杖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