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独苗,上官惜言与妻妾都视之为掌上明珠,唯恐疼爱不周,南宫秋雁也不负众望,自小聪慧伶俐,不但琴棋书画令人精绝,而且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长到二八芳龄,更是出落得国色天香,人间美姬都不足以比论,庄中上下,都惊为天人,暗中称其为嫦娥下凡。
因上官惜言无子,所以庄中事务,秋雁也协助打理,几年下来,这么一个花样女子竟也历练出来,将诺大个庄子,里里外外料理得妥贴周到,丫环下人们都称她为“少庄主”,并不叫什么“小姐”,上官惜言时常笑道:“老夫曾埋怨上天,仅赐一女,待我福薄,如今看来,甚是优厚了,我这个女儿胜过儿子百倍,有这样的好女儿,还要儿子做甚么。”后来又因迷上修道,越发的不理事务,干脆将庄子交付给秋雁,秋雁倒也乐在其中,更加尽力尽心,从杂勤花园到侍卫武艺,事无巨细,一一过问,她又精力旺盛,态度严谨,奖罚分明,所以庄中下人对她这个少庄主比对庄主还要恭敬。
上官秋雁诚如父亲所言,才貌双全,智谋无双,将和义山庄管理得比父亲甚至伯父时还要强上几分,她心中得意,得了空闲,向父亲上官惜言道:“爹爹,我和义山庄的武师,一个个非同寻常,依女儿瞧,不比中原那些横行的绿林人物差,咱们为何要隐居于此,消磨度日,如果多在江湖上走动,也让世上知道我和义山庄的威风。”
上官惜言震惊的看着女儿,只见她眉眼之间神采飞扬,大有宝刀出鞘的光芒,缓缓摇头,道:“我儿不要胡思乱想,学武是为强身健体,并不是谋取虚名,我上官家族曾有族规,只能隐居,不能入世。”
“爹爹,究竟是什么样的族规?为什么要制定这样的族规?”上官秋雁柳眉轻蹙,又是好奇,又不以为然。
“我儿既然长大,为父不妨告诉你一件祖族秘密,原本按照族规,此秘密都是由上任庄主在临终之时,传给继任庄主,并且传男不传女,只是到你这一代,为父只有你一个女儿,你伯父亦无子嗣,为父百年之后,我这庄主之位,也只能由女儿你来继承。”上官惜言轻轻一叹,“这些年,为父很少过问庄中事宜,大小事务均由你打理,一是因为为父老矣,心力不足,只愿静修,二来,也是为父的一番苦心,你一个姑娘家,若是突然接手掌管诺大一个庄子,只怕下人不服,早早的让你插手其中,也是叫大家都知道为父的心思,这些年来,你也很不容易,不过,为父很高兴,你做得很不错,处理事务条理分明,对待下人恩威并施,看来为父也可放心了。”
上官秋雁得到父亲的夸赞,心里很是欢喜,虽然早就知道总有一天,父亲会把庄子交给自己,但是亲口听父亲说出这番话来,忍不住眉眼生辉,雄心万丈。
上官惜言说完,招手女儿,领她穿廊走巷,进入宗堂内室,关门上拴,甚是谨慎,这才缓步到案前,伸手在烛台上一摸,触动暗门,原本一堵观之无缝的墙体竟徐徐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神龛来,其中并列端放着两个灵牌,上官秋雁上前定睛一看,一时怔住,失声道:“上官婉儿!崔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