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
罗衣恍似无魂,瞳仁散漫,苏岭颤悸的伸出手,抚上她的双肩,将她揽住,痛苦的闭眼哽道:“苏岭自知有罪,玷辱姑娘,姑娘心中有恨,苏岭任由处置。”
新泪顺着旧痕流,罗衣掩面悲泣:“罗衣不敢怪罪苏公子,苏公子病重乱神,非有意为之,罗衣怨天不怨人。”幽幽一叹,哭道,“罗衣一生无所求,唯信天命所归,想不到,这就是我的归宿。”
苏岭一惊而脸色顿白,几乎松手,忙道:“苏岭决不负你,苏岭决不负你。”
罗衣凄然摇头:“罗衣已嫁入文家,今生已是文家人。”
“大礼尚未行完,罗文秀即死,你与文家没有关系,再说,你又尽心服侍了文老夫人这么久,可算是对文家仁至义尽,何必还要自己虐待自己?”苏岭眼前闪过大礼之上,凌梓凤抓住莫忧的手,将她抢走之景,心中一酸,亦不胜惨然。
“虽然大礼未成,可是我被老夫人从丁府买回,已是人尽皆知,文秀又因大礼变故而死,于情于理,我都该为他忠贞守节,我自以为今生心如古井,只想侍候老夫人天年之后,自己皈依佛门,青灯长伴,与世无系,却没想到,始终逃不开孽债。”罗衣哀怨的扫过苏岭一眼,泪水倏倏而落,“我虽不怪你,可是自己已是有夫之妇,夫死守节不过数月,即失清白,无有颜面存世,死亦难见文家先祖。”
苏岭心中倏的一疼,猛的将她搂住,失声呼道:“不,不许你再说自己是文家人,你是我苏岭的女人,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欺侮,决不负你,决不负你……”
“苏公子……”罗衣呆呆的看着他,心中涌上千万情愫,纠缠着,撕裂着,揉搓着,混搅到一起,不知是什么滋味,任凭泪水滴落在苏岭的胸前。
“咯咯……”牢门外响起上官秋雁妩媚娇媚的大笑,“苏公子,是否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没有人看到她如雨而落的泪水,与那张因为痛苦、嫉妒而扭曲的面孔。
“上官秋雁!”苏岭身子一颤,冷冷的站起身,厉声喝道,“你竟如此卑鄙。”
“苏郎,你可以恨我,是我给你下了毒让你昏迷心生幻意,也是我趁机打开牢门让她来照顾你的,这一切,都是我在成全的,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苏郎,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我却设计拱手把别的女人送到你的身边,我的心,是怎样的疼痛,我痛苦得发疯,我嫉妒得发疯,可是,我必须忍受,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永远愧对莫忧,只有这样,莫忧才永远不会原谅你,罗衣在莫忧心中的地位,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从现在起,你永远也得不到莫忧了。”
上官秋雁的话是哭着说的,哭得毫不掩饰,在苏岭面前,她已经无需掩饰,和义山庄,已经到手了,如今,她最想要的,就是苏岭。
罗衣再一次怔住,她恐慌而惊疑的瞪着苏岭,颤声问:“阿忧,阿忧,你是阿忧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