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转过头看向桑梓:“你方才说这个病叫什么名字?”
桑梓道:“急性扁桃体炎。”
王妃道:“急性扁桃体炎是怎么害上的?”
桑梓蹙了蹙眉道:“我怕说出来王妃听不懂。”的确啊,都是些专业的医学用于,一千多两千年前的人怎么会听得懂呢。
王妃轻轻地叹了口气,蹙着好看的眉头,让桑梓见了心里便深深觉得不是滋味。
桑梓虽然知道王妃爱女心切,还是忍不住上前劝道:“王妃,急性扁桃体炎的病原体可以通过飞沫、食物或直接接触而传染,王妃还是离翁主远一点儿,不要被传染了。”
王妃道:“我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简直恨不得自己替她得病,省得她受这些苦。”
桑梓劝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吃一点点苦头不算什么,总会有苦尽甘来的日子。”
王妃替朝阳掖好被角,道:“只盼着朝阳的病快些好才是。”
朝阳总是有人关心的,方才王妃的心思还都在自己的身上,如今不过是朝阳病了,她便连看自己一眼都懒怠了,她的目光已经完完全全被朝阳吸引住了,再不会关心自己了。
桑梓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不应该奢求这么多,王妃和她非亲非故的,既不在乎她的出身,对她又这么好,她若是再求别的什么,便是贪心了。
可是桑梓就是忍不住,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就像是母亲的爱被妹妹夺去了那样,她只觉得心里有些嫉妒,恨不得躺在床上病恹恹的人是自己。
桑梓是看不下去了。
因而低着头道:“王妃,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记住不要靠翁主太近,免得被传染了。”
王妃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回去路上小心。”
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抬起头看自己一眼,桑梓小心眼的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她吸了吸鼻子,竟有些想哭。
“我知道了。”
所以她很快扬起了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没走几步,便听见侍儿在身后叫自己,桑梓连忙将眼角溢出的眼泪擦干,转过身去在原地等着侍儿。
桑梓只见她手上拿了一件披风,对自己道:“桑姑娘,王妃让我给你送披风来,说怕你回去的路上着凉了,还说叫你好生歇息着,她晚上过去看你。”
“你说的是真的?”桑梓激动地握住了侍儿的手,侍儿笑着点点头:“那还能有假?婢子可不敢乱说。”
桑梓任由她给自己系上披风,忍不住嘱咐道:“你记得一定要看好王妃,千万不要让她和翁主靠的太近,省得被传染了。”
侍儿点了点头:“您放心吧,您离开的时候已经再三嘱咐过了,王妃一定会听进去的。”
桑梓这才放心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离去,到的时候,叶怀瑾已经坐在食案前等着自己了,桑梓一时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叶怀瑾淡淡道:“来给你送药。”
桑梓想都没想便道:“我已经吃过了,早上王妃来给我喂过药了。”
“王妃给你喂药?”
桑梓点了点头,颇为得意:“是呀!王妃对我可真好,你羡慕吗?”
叶怀瑾轻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羡慕,这世上想对我好的人多了去了,我都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
桑梓解下了披风:“瞧你那副得意的样子,真叫人讨厌。”
“你看上去好像比我更得意吧。”
桑梓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地坐到他身边去倒了杯温水喝,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他用袖子掩住的手背上看去。
“说起来,你早上去哪儿?我都没看到你。”
“我是个男人,没有必要天天围着一个女人打转吧。”
桑梓放下了茶杯,皱起了眉头:“你今儿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叶怀瑾没有理会她。
桑梓将面前的食盒打开来一看,道:“你这药火候过了,是谁煎的?”
叶怀瑾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玉碗端了起来,倒在了一旁的花盆里。
桑梓立刻大叫起来:“呀!你怎么能把药倒在花盆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