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逐出家门
谢启文醒过来时,肖靖慈正站在窗边,一场秋雨一场寒,吹进来的风透着丝丝凉意,谢启文揉了揉太阳穴,他昨晚喝的实在太多了,现在头还在疼。恍惚间,昨晚缠绵的片段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有些错愕,去看肖靖慈时不由自主的带了愧疚的目光,“昨天晚上……对不起,我……”
“什么话!”肖靖慈转过身,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谢启文,“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不是吗?”谢启文无言以对,没错,他们本来就是夫妻,他也满意肖靖慈做自己的妻子,她大方得体,进退有度,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但是除了名分,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肖靖慈奇异的目光让他不安,他拍打自己的脑袋,想要想起昨晚的细节,然而什么也想不起来,就是因为这样,他很少喝酒。“靖慈,是我委屈你了。”谢启文想要安抚肖靖慈的情绪,他还没有意识到昨天晚上他说过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肖靖慈嘴角上翘,却不是一般的微笑,谢启文无法形容这样的笑容,他没有在谁的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一名老妇敲门进来,在谢启文耳朵旁嘀咕了几句话,谢启文眯起了眼睛,他挥手让老妇退下了,自己匆匆收拾好了,没跟肖靖慈打照顾就跑走了。肖靖慈倚靠窗台,风吹得她的短发飞舞,遮住了面部表情,看不真切。
谢启文跑到谢庆华卧室时,几乎谢家所有人都在这里,他左右环顾,陈翠珠,周慧颖,谢启洋,卢安顺还有江南。周慧颖和谢启洋坐在谢庆华的床头,陈翠珠站着,一脸怨气。卢安顺低头弓腰的服侍在谢庆华两侧,江南则懒懒的倚着书柜,双臂交叉抱胸。整个卧室有一股唯唯诺诺的压抑之感。他一进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爸怎么了!”谢启文问,妇人告诉她谢庆华不好了,让他一个人来,但是看上去谢庆华和往日无异,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爸醒了。”启洋的话犹如一记闷雷,锤在谢启文胸口,他不可思议的去看谢庆华,后者果然睁开了眼睛。
“昨天晚上,老爷就醒了,谁也没告诉,让我一早把二少爷请来,再把大家都叫来。”周慧颖拉着谢庆华的手,她是背对着大家的,除了江南,没人看见她与谢庆华对视时不自觉流露出的暖暖情谊。
“三妹,你就别兜圈子了,老爷让你把我们叫来,你怎么能说老爷不好了呢?”陈翠珠嗔怪,她的嗓门很高,故意能让谢庆华听清楚。
“我有事要宣布。”谢庆华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都闹了一辈子了,他早就倦了。
谢启文身子微颤,他察觉到谢庆华目光在扫过他时带了深深的失望和厌恶,谢庆华会宣布什么?是如何处置不孝子谢启文吗?陈翠珠也打起了精神,她知道谢庆华此时宣布的一定是关乎谢家未来的大事,她暗自向谢启文投去一瞥,好像在告诉他过了今天他们母子就是谢家的主人了。谢启文迟钝的反应令她很不满意,不过很快又露出了笑脸,谢启文现在怎样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今后。
“从今天起,谢氏实业董事长的位置就由周慧颖来坐,二少爷启铭辅佐。”谢庆华大病初愈,说话没有力气,但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江南和周慧颖除外,所有人都惊愕失色,陈翠珠更是怀疑谢庆华是不是老糊涂说错了名字,要是江南做董事长她还能理解,可是周慧颖一介女流之辈凭什么和她的儿子竞争。谢启洋显然也认为周慧颖是个女人,理应不及大哥才对,不过既然父亲说出了口,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只好给了大哥安慰的目光。
“老爷!”陈翠珠不甘于此,妄图据理力争,就是没理她也要搅一搅。
“还有”,谢庆华根本不把她看在眼里,继续说,“将不孝子谢启文逐出谢家,不得再以谢家大少爷自居!”谢庆华尽量压抑胸口的怒火,故作镇定,把谢启文赶出谢家就是在他的心头挖肉,近三十年的父子深情血脉相通,一朝之间恩断情绝,最最难过的莫过于他。
此言一出,陈翠珠面色骤变,谢启洋也从床边跳下来,呆呆的看着父亲。江南和周慧颖仿佛早就知道谢庆华的决定,面不改色,沉着冷静。唯有当事人谢启文,仰天长笑,他真不应该一时心慈手软,念及父子亲情,不听浅川的劝告,给了谢庆华一线生机,落得今日下场。
“老爷!”陈翠珠噗通跪下,“您这是为什么呀!”谢启洋也随着母亲跪下,他像个刚刚临世的孩童,依靠自己的视觉和触觉根本无法判断这个世界,唯有随着最亲近的人。
“爸!”谢启文不待谢庆华回答,已经双腿一弯,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