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铮远多日未归,我得知蝶阡是魔界左执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已远超我的想象,而也许就因为我的不警觉,铮远,我最爱戴的哥哥,可能就要一去不回,毕竟那是一段不寻常的时期。
接下来,因为铮远被蝶阡所劫,仙魔两界之间的矛盾更是箭在弦上,空气里到处凝滞着化不开的紧张与肃杀之气。
那时候,我常常去有界崖边向下张望,想在云莫带领魔界众人攻上天庭的第一时刻,我可以看见他们是否带着铮远而来,那么我愿意拼尽一身本领乃至性命,将我的哥哥救回。
可是,我去了许多次,却一次也没有等来云莫的进攻。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贯淡定自如的帝后已开始焦灼,常常邀花神柘舞一同商议对策,那个时候,花神柘舞就会暂时将她万分疼惜的云兮交给灵羽照看。
我第一次看见灵羽的时候,她正牵着云兮的手,在凌霄殿外的玉阶上一级一级地走下来,穿着她的月华曳地长裙,目不斜视地走过众多为了看她而停下脚步的仙人身边,丝毫不曾理会他们眼中炽烈而迷醉的光。
除了花神柘舞和云兮,她不会多看其他任何人一眼,这天庭女仙里少见的清冷和孤傲,一度成为仙界众人茶余饭后赞赏而扼腕的叹息,以致那样一个成日里悠游玩乐的我也听说了这个人。
那一日,花神柘舞受邀入凌霄殿议事,我穿上我最漂亮的衣服,等候在凌霄殿外,果然就看见了前面的那一幕,那一刻心里感叹,众人所说果然不假,这样清冷而孤傲的气质实在少见,放在别人身上令人生厌,却在她身上融合地这样 恰到好处,多一分便是冷硬轻狂,少一分则是矫揉造作。
她从我身边走过,我心里从来没有那样失落过,以为她也将这样不多看我一眼,却不想她竟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转身看着我,用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片刻后,她的嘴角起了弧度。
她居然对我笑了。
她对我说:‘原来你就是姰远那个双胞胎的哥哥。’
她居然开口与我说话了。
我当时便愣在原地,心里则是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不防备地,就这样看到她的笑容,听到她的说话,我竟一时无措起来,我不禁痛恨自己的懦弱。
于是,当时的我,只会拼命地点头。
她含笑地摸向我的头,指着云兮对我说:‘姰远与云兮玩得甚好,听说你也常常陪伴云兮,你便随云兮一般,也唤我姑姑吧!’
从那以后,灵羽的眼中多了一个人,我无法形容心里的那种惊喜,从前只是知道不被天后训诫的滋味是最好的,可是这滋味比那更好。
闲暇的时候,我常常借口陪云兮玩乐而跟着你去灵羽处,当你与云兮玩得正好的时候,我就会坐在灵羽身边,学着她,用她少见的温情目光看着你们二人嬉戏。
我很享受那样的时刻,因为灵羽会不时地与我说些话,全不似天后日日对我教诲的那些陈辞滥调,她会夸我长得漂亮,也会说帝后的二殿下其实没什么特别,原只该过得舒心快乐才好,不必去学那些大人们虚与委蛇的虚伪做派,她还会与我说起仙界以外的许多有趣儿的事,说起她没有被花神柘舞收为侍婢前,是一只孱弱而有些愚笨的小鹤。
她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总是散发着光彩,仿佛与她的嘴巴一起在诉说着,让人禁不住地沉迷在她神采奕奕的神情中,以致完全忘记了她那清冷而孤傲的性子。
而她的心思亦是那样细腻,竟看出我心底一直隐忍着的忧虑是为铮远失踪而起,时至今日,我还记得,她当时坚定地对我说,她会帮我将铮远救回来。
不久,云莫终于率魔界众人攻上了有界崖。
双方对峙了这么久,战争终于一触即发,所有人却仿佛忽然松了一口气,毕竟长久以来的时时提防,惶恐不安无异于凌迟,远不如这样直接开打来得痛快。
可惜,仙界骄傲了太久,以为没有了魔尊敖岳的魔界余党们难成气候,却未料到有朝一日这些余党真的攻上有界崖,他们竟然连一个时辰的抵挡能力都没有。
令人震惊和心慌的节节败退,令云莫一方更加士气高涨,最终攻占了有界崖。
众人原以为云莫是敖岳义子,修为虽然高深却不至太过强大,却不想,实际上云莫的修为远在敖岳之上,甚至帝后联合都难敌,整个天庭陷入前所未有的惶恐和惊乱。
那个时候天庭里到处人心惶惶,花神柘舞安排云兮与你我在一起,务必安心待在落星殿不能乱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