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为此错过了这么多年华,难道还要继续错失下去吗?”敖瑛忽然没了之前的端雅姿态,情绪激动起来,两眼含着泪光哽咽道。
“小瑛……”俞鲤有些动情道。
浣歌在一旁听着,忽然觉得这场对话的味道有些不对起来,这分明是两个因爱生恨的人,在彼此堵了许多年气后,又决定重修旧好的场景,这不正是她担心的吗?
可是,未及浣歌出手打断,三人就听不远处一个声响传来,像是什么东西突然坠落地上,重量不大,却掷地有声。
浣歌已经不忍心去看,她闭上眼睛都可知道,来人必是细柳。
这令她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她之前的猜想不差,细柳果然心里属意俞鲤,因而见此场景惊怒之余失手坠落了竹篮,难过的是,眼前的局面似乎正朝着一个她不好掌控的方向发展,令人不禁感叹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细柳此刻的眼神十分清明,眼神传达的信息亦十分清晰可辨,而以细柳的性格,仅仅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感受是远远不够的,于是,浣歌只见一个绿影闪过眼前。
待看清时,细柳已经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俞鲤的衣襟,怒不可竭道:“死鱼精,你倒是真有能耐,做戏也能做了五百年,瞧你每天痴情殷勤的样子,我差点就要被你骗了,所幸我当初决定再考验你一段时间,不然我可哪有机会来看这场会旧情人儿的好戏!
你个没良心,负心薄幸的鲤鱼精,亏得我前世为了救你保命用的延生草,把命都搭了进去,好不容易重生,以为你能多少记挂着我这点好,却不想你居然这般忘恩负义,铁石心肠,想我前世痴心一片,竟然还是错付你这头白眼狼!
如今,你以为我没了记忆,和那竺唯公子在一起,你便以为可以心无愧疚了?便以为还了我的救命之恩了?便以为终于可以摆脱我的监视,和你的老情人总成眷属了?
你…你…你…信不信,我就是把你生吞活剥,也要你给我把延生草给我吐出来?
快,把延生草给我吐出来,然后你我从此各走两边,再不相欠,你和你的老情人爱哪儿哪儿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细柳一口气不带喘地怒吼完这一腔怒火,三个人顿时都被震慑地愣在了原地。
浣歌颤抖地想,这气场,这气势,这气魄,这世上恐怕也就俞鲤喜欢吧?
这场争夫战,显然因为细柳这样直冲冲的性格,变得十分直接而热烈。
同时,浣歌也福至心灵地意识到,她又一次猜得不差,细柳果然还留存着前世的记忆,尤其是有关她还有敖瑛这么一个情敌的记忆。
细柳两只眼睛圆睁睁地死死盯住俞鲤,俞鲤被她揪着衣襟,显得比较瘫软,而敖瑛却仍是一脸淡然地笑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世界忽然变得好安静。
直到看见浣歌拼命使来的眼色,敖瑛才清了清嗓子道:“细柳姑娘,别来无恙。”
“谁跟你无恙!”细柳恨恨转过头,咬牙道。
敖瑛不以为意地笑笑,“既然细柳姑娘不想与我寒暄,那我便开门见山吧,我受人之托,今日特来为我们三人解开一个心结。
细柳,不管你信还是不信,由始至终,我敖瑛心里爱的人都是水神洛涵,正如由始至终,他俞鲤心里最爱的人都是你。
我为履行与洛涵的诺言,隐居避世西海一千五百年,他为坚守与你的爱情,固执守护你在妖界一千五百年。
而我和俞鲤,始终不过是惺惺相惜的知己,因为我们都是固执的痴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