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蓝影飞速掠过眼前,浣歌终于看到了声音的主人,一位让她如此熟悉的蓝衣女子。
蝶昧笑意盈盈地打量着浣歌和陆吾,柔声道:“这两位就是如今六界盛传的那位水明泽新任域主大人和昆仑陆吾仙君吧?妖王大人?”
话音落,蝶昧身后步出一人,熟悉的绛红色袍衫,熟悉的狭长而魅惑的眼,只是嘴角却没了那抹熟悉的不羁浅笑。
煜珩皱着眉,神情冷峻地看着浣歌和陆吾二人,口中淡淡道:“正是。”
感觉陆吾握着自己的手陡然一紧,浣歌偏头,微微一笑,翻手覆上陆吾的手,眨一眨眼,然后坚定地握紧。
秀目顿时一亮,陆吾露出宽慰笑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眉宇间溢满幸福神采。
“听说妖王大人即将迎娶的夫人,是这位域主大人的孪生妹妹,这样一张相同的面孔,却与其他男子如此亲昵眼前,妖王大人可会有些微的不痛快?”蝶昧一双杏目别有深意地觑着煜珩笑问道。
煜珩并不看蝶昧,只是盯着浣歌,依然淡淡道:“无妨,不过面孔相同,妍舞终是妍舞,我分辨得出。”
浣歌微笑以对,好似浑不在意,可是心底终是隐隐泛起了失落和不愿承认的痛楚。
“妖王大人好久不见,舍妹可还安好?”浣歌十分担心妍舞是否也被牵涉入境。
“正在王宫准备婚宴之事,一切安好。”煜珩缓缓道。
浣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这一世里,虽然与妍舞相处时间不多,但心上却总有牵挂,这种亲情的羁绊,让她感觉不再孤单。
这一局对话结束,两人之间好像再无话可说,只能尴尬着沉默以对,终于互相移开了对视的眼光。
“洌溪在哪儿?”
“煜琏在哪儿?”
尽管两人已不再对视,却一齐看向了蝶昧,异口同声地问道,于是,两人又免不了一个对视,煜珩漆黑的眸子闪了闪,随即暗淡,偏过头去。
“两人齐声问,我倒是要先回答哪个?”蝶昧掩袖笑道。
“蝶昧!别再胡闹!煜琏是否在这个境象里?如若不在,我自别的境象寻找,恕不奉陪!”煜珩有些不耐地怒道。
蝶昧收起笑,痴怨地看着煜珩,“为什么,你关心所有的人,却从来不肯问一问我过得好不好?
这五百年来,我受命日日孤独地守着这个蜷花境象,不得自由,不得关怀,若非鹰擎不时来与我说说话,我早都被逼疯了!
我知道,你怪我当年利用你被刺藜鞭毒扰乱了神智,故意在浣妍姑娘面前做戏,令她误会,可是,我也历尽艰险为你从岐山取来了祈阑箜篌……”
“真的是你从岐山取来了箜篌么?蝶昧,原本我不愿再与你追究,可是直到此刻,你还在骗我!
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当年,我是中了刺藜鞭毒,可是浣妍和辰远为了取得了须椹草,那毒便该不再要紧,可是你却出于私心,在配制汤药时,又加了其他草药,以致我终日神智不清,所幸绯萱及时发现,便趁你外出之际带我去月宫后的一处隐蔽的温泉浸体驱毒,我才得以有不时的清醒时刻。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日是浣浣将跌入星河的我背回了重火殿。
可是,你却借此冤枉绯萱加害我,将她囚禁。
蝶昧,直到绯萱遍体鳞伤,拼尽最后一口气冲进重火殿之前,我都不相信你真是这般心肠狠毒之人。
那时候,我在卧榻上闭着眼,你便以为还在昏睡么?
绯萱冲进来为我传话,却被你无情地拦下,她不能靠近我,只能挣扎着对我大喊有人与我相约月浮桥,我猛然睁眼,看见你的背影。
你不曾有哪怕一刻的犹豫,就一掌劈碎了绯萱的灵元,我甚至来不及看清她最后一个表情,就只见身躯残破的她,魂魄一点点流失殆尽,直到她手心里紧握着的一颗珠子滚落到我床榻边,我瞧得清楚,那是浣浣的东珠。
你应是一直在疑惑,当晚我一夜未归去了哪里。我是去了月浮桥,因为我知道浣浣在哪里等着我。”
煜珩的神色渐入怅惘,却听蝶昧打断道:“你到现在还在惦记着那个丫头,可是一切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你空等了一夜,等来了什么呢?她根本就没在那里等着你!是我寻遍了整个天庭,最后把昏倒在地的你带回重火殿的!”
煜珩轻笑一声,“是啊,那日是你将我带回重火殿的,你又是如何有空去了岐山为我取得箜篌的呢?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