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中好几次,脚下一点,竟翻到桌上,一朝青松探海,双刺向前一剪,将直追而来的碧玉箫夹了个正着。
萧箫倒也不急,身形极快的一转,顺手将箫向后一带,小观方要招架,那箫已从双刺之间穿过,已闪电之势,架在她的颈边。
“服也不服?”萧箫得意道。手中的箫一转,已收了回来。
徐篆辛见那只箫一进一推轻灵迅疾,转招换式,玄妙通畅,不禁道:“萧姑娘所使的。可是流云杖法?”
小观哼了一声,不去理会。
却听萧箫道;“二位,请跟我走吧。”
萧箫说时,嘴角依然带笑,只是掌中的箫,却如疾风掣电一般向后刺去箫尾重重的抵住身后一位食客的后心,萧箫引身一退,伏在他耳边道:“方才我们所说的,你都已听到?”
那人大惊之下却说不出话来。
萧箫的箫轻轻一打他的肩,道:“听到最好,告诉你们的人,徐公子有龙火居的人照顾,让他们路上方尊重些。明白了?”
她说着,蓝绣鞋一挑长板凳,笑道:“请吧。”随后转身道:“我们也走吧。”
说罢径直从小观身边走过,毫不理会小观此时惊讶的表情。
她为何事如此惊讶?
这一点程沫雪也很好奇,只是并未去问她。
(六)
月,倚天而卧的明月。
不知为何,却有些朦胧,朦胧的照不开世间的陈雾。
雾?真的有雾?
雾里仿佛还有人,还有笑声。
是她?
她的声音,飘荡在耳边,浓雾散不开,她的话也不甚清晰。
“我走了。”
走?往哪里走?
冰凉的手却真的已抽走,他望着那被身影搅得浑浊的雾气,微风吹起,掩盖了她的踪迹。
谁?再熟悉不过,如今却又分辨不出的身影。
谁,是她,还是她?
是小漫,还是慕容?
惊醒。
伊人就在床边,却不是他梦中思念的面容。
青丝如瀑,除了亚麻色的丝带,再无繁饰。
星眸含忧,只是在一缕忧色里,更添欣喜。
“他醒了?”
修长的眉,轻轻一抖,眼前的烛光,已被剪弱一分。
她缓缓的从他身边绕过,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快睡吧,这些天定是把你累坏了。”她说。
他长舒了一口气,手中剪烛的银刀被放下,人推开了窗,漫不经心道:“他的命倒还真大。”
“若不是苏桉和萧箫带人去的及时,他怕是也难逃这一死。”
“嗯。”
“你不想知道,他和谑浪门之间的事?”
“他来这里是为了着魔天鹰的线索?”他的手轻轻敲打着窗格,声音里仍有一丝漫不经心,只是那仰望着苍穹的眼中,却有着沉敏,认真的目光。
这些她虽看不到,但从他的背影中却依然可以感到,她吹了吹杯中的茶水,简单的应了一声。
“他想杀他?”
“是白衣徐公子想杀他,你知道,他们是朋友。”
“他们是朋友。”他沉吟道。
“他还是个很重义气的朋友。”
“徐公子当真很想杀他?”
“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来想这件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北国的风,干涩的味道。
“你怎么办?”
他没有说话,任她走到身旁,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上。
“总会有办法的。”她说。
他点点头,将她环住。
“明轩?”她略带些吃惊的望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竟带着微红。
他哭过?
“你……”
苏明轩一愣,轻轻揉着额头,“想是太累了吧。”他淡淡的一笑,“天不早了,你快睡吧。”
“那你?”
苏明轩一整衣带,道:“我去看看宫轩主。”
(七)
“从前面那个渡口,弃船再走大约一天,就能到了。”萧箫道。
“这一路也算平安,没出什么事端。”
“程姑娘真会说笑。”
“怎么?”
“您难道没发现,这江上有些许异样?”
“哦?”
萧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