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也皱了皱眉,道。
“这个尺素还真是暗藏玄机啊!”
“我想……”惜月叹了口气,却没有说出来。
“九品莲台,凤凰涅槃都有往生之意,嗯……碧海菩提,求生往之,这应该是说,在海上?”大仙道。
“碧海菩提是我派的镇山之宝,一直以来,都是由掌门保管的。”慕容鸢停了停,道:“也就是说这枚菩提现今在师父那里。”
“云山仙竹,天香染之,莲台九品,梵音唤之这岂不是说的天香染衣和梵音晓畅两大绝技?难道,这璇玑尺素,与我派大有关联?”
“不管怎样,咱们还是先回岛上一探究竟吧。”惜月道。
“要去,也要等到明年天气回暖。”苏明轩道:“否则,这样的天气,青岩怕是……”
“这样,你们先等着,我呢,再去探听探听。”大仙说着竟已经走了。
(三)
红尘渡。
过了红尘渡,便是当地人所说的蓬莱仙山。
段情寻一行到这里时,已是傍晚,傍晚的天际之间,漂浮着一朵粉色的云彩。
他现在,就在这多云彩下面。
这是一株粗壮的海棠树,此刻正是海棠开的最美丽的时节。
三年来,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这棵树更粗更壮了些。
他仰起头,看着密如华盖的海棠,突然一愣。
那海棠的树枝上,竟系着许许多多红色的缎带和绣花的香囊。香囊上所写的,大都是些山盟海誓的话语。
他伸伸手指,轻轻碰触着藏在花间的誓言,这是他也曾说过的话语,至今,心头上还留着深深的刻痕。
刻痕?
他缓缓俯下身来,借着渐渐暗淡的阳光,在粗壮的树干上寻找,目光里那一缕柔柔的温情,慢慢的洒落在那一道道被岁月侵蚀过的刻痕上。
“小漫。”唇间微微的一颤,仿佛只有海棠可以听见。
“记得那年花下,
深夜,
初逢谢娘时,
水堂西面画帘垂,
携手暗相期。
惆怅晓莺残月,
相别,
从此隔音尘。
如今俱是异乡人,
相见更无因。”
身后一声悠长的叹息,他一愣,猛然回首。
“是你?”
“你以为会使她?”慕容鸢缓缓贴到树前,道:“这是你刻上去的吧?为她刻的?”
“是。”
慕容鸢道:“当地人因为这首词而称这棵树为相思树,说凡是到这棵树下许过愿的有情人,就一定能终成眷属。你信么?”
他苦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我信。”慕容鸢紧紧盯着树上的这首词,坚定道。
“当年,你按江小漫所言,将她葬在崖下,对吗?”
“嗯。”
“后来,你又在这海棠树上刻上了这首《荷叶杯》,并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喝过当你你们初次见面时,曾开怀畅饮的女儿红,对不对?”
“嗯。”
“你是不是曾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嗯。”
“你肯为我在回到这里,说明在你心里,我已胜过了江小漫。”她依旧坚定道。
段情寻愣在了那里。
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如她所说?小漫在他的心里,真的……
“等我!”慕容鸢说着,突然转身,跑了下去。
段情寻慢慢直起身,朝大海望去,海风扑面而来,他的心思,却越来越沉。
“喂!”慕容鸢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站在他身边,面朝着大海,“心,你的,是不是很痛?”
痛?有谁的心在这里眺望时不会感到痛?
“好!”她像是在与大海说话,只是每一句话都深深的打在了他的心里。“从今晚起,我不会再让他心痛!”她突然对着大海喊道。
“江姑娘!”她突然举起手中的酒壶,临着风,对着海,大声呼道:“我,是慕容鸢!是一个真心爱他的人,今日,我在此,请你祝福我跟千寻,如果你真的怜他,爱他,就请你允许有个人,替你继续怜他爱他,不让他再难过,不让他的心在这样永无止境的痛下去,我,要替你,陪他走完人生。这壶女儿红,沈大哥以放了三年没有喝,今天,就让它做个见证,江姑娘!我请你在天上,祝福我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