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家事,似乎不必将军操心吧?”鬼戮话语寒气逼人。
“韦大官人爱子心切,韦夫人思子成疾,谁人忍心不理?”他似是带有玩味之意地道。
“你是因我不曾痛快将她交给你,所以故意来这一手的吧。”鬼戮哈哈一笑,“果真如此,将军未免小气了。”
“不论早晚,你还是要回去的。”玉弓将军转头,将目光放在从刚才就一言不发的衣衣身上,“衣衣,也是一样。”
鬼戮愣了愣,也望着她:“衣衣?”
衣衣一震。这个名字,似乎已经有万年之久没有人叫过了。她抬眼看着玉弓将军,而他也注视着她。
“真是好名字。叫出来也还在嘴里流连不去,衣衣……”鬼戮却是笑着摇头,“后面还有‘不舍’两个字。”
“跟我走吧,韦公子。”玉弓将军看着衣衣,却是对鬼戮道。
鬼戮看向他,又看向衣衣,沉吟后眉梢一扬,不顾被群兵包围着,就大剌剌走到衣衣面前。
衣衣转向他,眸子已经平静。
“将军,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衣衣是何等……情谊。”鬼戮又笑得像一只白狐了。
玉弓将军眼底一黯。
“就是……这种情谊。”鬼戮倾身,轻捏衣衣的下巴,在她不及反应之时,吻上她微微开启的双唇。
衣衣瞪大了眼睛。
唇上柔软的转碾陌生又温存。鬼戮的气息温热湿润,带着雨后山野的清香,是她已经熟悉的味道,但此时却令她生了心悸。继而是一种愤怒。
“为什么你从未告诉我你叫衣衣?如果我也唤你衣衣……也许,我不会带你来这里。”他离开她的唇,在她耳畔厮磨般低语。衣衣迅速地退后,免得自己直接将琴砸他头上。
“韦欢。”玉弓将军声音里有了低沉之意。
“记着吧朝露,”鬼戮的眼睛几乎与她的平行,“下次我见到你的时候,我要给你现今所不能给的。并且,不会再让你被任何人带走了。”说罢他撒开手,对玉弓将军粲然一笑,脚尖点地,在众人还未看清之时,就一个凌空翻雪浪,转以弧线落下悬崖,没入了无底云海和啸然长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