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拿着枷锁面色阴冷地出现在芷念和尔繁面前,沉声命令道:“还不快给我出来!”
芷念冲尔繁笑笑,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芷念弓着背走出牢门,抬头笑问牢头:“大哥,这是要带我们去哪?”说 着芷念将一根簪子塞到牢头手中,握紧牢头的手暗示他回答刚才问题。
“瞧你也是个明白人,我不防跟你说清楚。沦落到这个下场你们能够怎么样?娘娘已经给我们下了死命令,放心我会让你走得痛快些。”牢头没有给芷念和尔繁套上枷锁,竟发出一声叹息,“说实话你们俩不是什么大事,但碰到娘娘生气的当口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
芷念心底冷笑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处置他们,皇后的动作还真是快。看来她必须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由于尔繁的身体比较虚弱,所以芷念只得搀扶着他行走。她附在尔繁的耳边说:“行刑的时候你高呼有事禀告,至于何事你只管把我的身世告诉皇后即可。”
“你疯了,皇后若是知道你的身份肯定会对你有所行动。你不要命,我替你担心。”尔繁低声拒绝,他这个妹妹真敢用自己的性命去博。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芷念提出来的方法,他是她的哥哥岂有以妹试险的道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皇后对于温家的事情一直很好奇。当初害温家另有其人,皇后并未掺和。皇后在为巩固高位寻求方法,如果她能争取到我自然求之不得。哥哥,如今你无须跟我做无谓的争论。”芷念的声音又快又轻,仿佛从来没开口。
顺步拐弯牢房外的阳光打在芷念脸上却让她闻到死亡的味道,她满不在乎地瞥眼摆在桌上的东西:匕首,毒酒。牢头说的没错,这种死亡方式对他们来说恰是最不痛苦。
芷念的目光在匕首和毒酒徘徊,竟莫名问道:“我们两个人只能择其一是吗?那我选择毒酒,我怕疼。”
牢头诧异地望向芷念,奇怪她居然不做任何抵抗甚至没有留下喊冤的话。平静得出人意料,难道她不怕死?
芷念背转身给尔繁使眼色,她给尔繁留下借题发挥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尔繁两难地瞄眼芷念,他实在不能用卑劣的手段换取活下去的机会。他坚决地摇摇头,他不要!
“你......”芷念气急,她拽过牢头硬着声音命令狱卒,“你去禀告皇后,我手里有她很感兴趣的东西。”
“你......你想干什么?”牢头没料到一个弱质芊芊的女子居然有这么大的手劲,他无论怎么摆脱都不行。
芷念向来低眉顺眼的眸中迸射出骇人的凶光:“不想看到你们的头有生命危险的话,赶紧给我去对皇后身边的弄画禀告这里的情况。否则,这刀下去保不齐闹出什么人命!”
“小兔崽子,不快去。”牢头只觉得芷念手中的利刃快要割断他脖颈上的青脉,使他鲜血四溢丢掉性命。
一刻钟后,弄画跟着狱卒走了进来。她惊慌失措地问:“芷儿,你这是怎么了?我已经向娘娘求情让她放了你们啊!”
“弄画姐姐,你们把我逼我走到绝境。别的我不想多说,我只要求你们现在放了他!尔后你只管带我去见娘娘就好。娘娘面前,我自会请罪。”芷念明白她要挟的牢头有多少份量,听说这儿的牢头跟前朝某位大臣关系匪浅。尔繁对她们来说是个简单的无名小卒,想必不会横加阻拦。只是得想说辞才行,皇后不是容易对付的平庸女人。
弄画无奈点头,她清楚牢头不能得罪。恐怕皇后娘娘也要给牢头几分薄面,何况她势单力薄的宫女只得妥协。
“你去准备一辆马车,我要亲眼看到他离开皇宫。”芷念唯恐弄画变卦,手中的力道不由更加重几分。牢头连声吼道:“还不快去,真想我死在这里。”
芷念眼睁睁看着尔繁的背影消失在宫门之外,不由长长舒了口气。宫门外和宫门内一门所隔,但她总有感觉走不出层层叠叠的皇宫深苑。幽深晦暗锁住多少女儿家的倾情芳华,埋葬多少似水流年下的纯真。
“咚”关上宫门,关上芷念最后一道心门。她绝对会重新站起来,骄傲地成为人上人。从这刻开始她不再只为复仇的目标而活,她要做到无人敢欺侮她。
芷念松开牢头,不慌不忙地对弄画笑言:“刚才对姐姐多有得罪,现在我可以跟你回去见娘娘。”弄画高深莫测地凝视芷念,末了引着芷念风安宫走去。
“娘娘,人我带到。”弄画静静地走到闭眼休憩的皇后身边附在她耳边轻语。
“恩!”皇后从鼻子哼出一声算是答应,她睁开眼半真半假地打量芷念。皇后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