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她不愿成为两个人发火的对象,早点出去为好。
“殿下,您好像不太喜欢我来。”周拂影颤抖地说出自己的肯定,她居然如此不受待见。
“以后要是没有别的事,不要来打扰我处理公文。这些话母妃跟你提及过吧!”浩淼再没向周拂影投去一眼,索性埋头批注公文。
“您不喜欢我,为何在骑马场对我有意?”周拂影不相信浩淼不喜欢她,她抛开脸面问。
“你自己会错意与我何干?我本来就对你无意。”浩淼对待感情一向没有热情,只有芷念才能让他牵肠挂肚无法忘怀。
周拂影作为有自尊的女孩,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愤怒离开。只是她的韧性使她继续追问下去:“你骗我,你要是不喜欢我。皇上赐婚的时候早可以拒绝,为什么最后选择默认的态度。”
“我说了不愿意,你自己没听见而已。”浩淼不受周拂影的影响,说出来的话依旧冷硬。
由心底的冷意凝结而成的泪水滴答滴答滚落在周拂影衣衫前襟上,没有掩饰没有做作。她委屈地质问:“你说谎,你明明对我有意。”
“没有,我对你无意。”笔端的一点儿墨水落在泛黄的宣纸上,恰如周拂影眼角的一滴泪水。苍凉茫茫,相遇错误。
“你对我狠,我比你更狠。”周拂影擦掉泪痕,义无反顾地转身。
“恨我可以,对我狠也可以。我对你的伤害弥补不回,嫁给我注定这样的结果。可我不希望你去伤害别人,因为有些人没有错。”浩淼语气漂泊,他虽然不知芷念遇到什么麻烦但从紫芊的口吻中总会有所了解。
周拂影停住脚步,阴寒地笑出口:“夺走你心的不是你自己,我若是恨势必头破血流。”他在乎她,她偏偏伤害她。凭什么只她一个人痛着,即使痛定要一起痛。
“你再做出过分的事,我会让母妃退婚。”浩淼无谓地回应,她以为皇上赐的婚便得非成不可。于他的心目中,如果他不同意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他。
周拂影并未回答而是快步走出殿门,攥紧拳头立下誓言:永浩淼你认定我不敢轻举妄动。我周拂影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言行付出代价。
浩淼批完公文,只觉身心疲惫。遥望天际的乌云,他撑起一把纸伞走在淅沥的秋雨里。迎面侵来的秋风挤进衣服一个劲灌入骨头,终是抵抗不了这样的寒冷。
他缓缓前行,走到用小小篱笆圈成的一块地前探头张望。只一眼,他就扯出苦笑:“本想在冬天为你绽放的栀子,没等到那天枯了。”
“殿下,奴才没能照顾好栀子花。殿下生气,只管责罚奴才。”专门饲养花草的小三子见浩淼的面色不虞,忙不迭地诚惶诚恐请罪。
浩淼转过头微移开伞瞥到跪在地上焦虑的面庞,却不斥责反而把手中的伞撑到小三子头上。他遥望凄清秋雨构成的画面,伤感自嘲:“没有赏花的人,种花何用。”
纸伞跌落,溅起满地尘埃。浩淼仰头任由雨水飘到他身上,仿佛无垠之水能够洗去他擦不掉的过往。
浩淼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宫路真长真远。爬满藤蔓的古老楼阁直直地挂在山一角,他缓缓打开楼阁门依靠走廊过道坐下,耳际忽而响起烂漫的欢笑声。
“能听你的笑声真好。”浩淼喃喃地闭上眼,曾经鲜活的记忆如亘古的梦魇涌向他心头。
“殿下的清闲羡煞旁人。”打趣的女音,窜到浩淼心底使他拧起眉心出言:“蓝瓷,跑到这儿瞎闹腾什么?”
“殿下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估计为心上人的事所烦心。”蓝瓷是唯一能得到浩淼像亲妹妹照顾的柒组人,向来不受柒组的规矩约束。
浩淼嚯地睁开眼,叹口气:“蓝瓷,下次没规没矩。我找红缨教你规矩!”
“别,千万别。红缨姐姐人多事忙,我如何能去麻烦她。”蓝瓷甚是明白红缨整治人的手段,她手底下受折磨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
“不想去红缨那儿,乖乖回去。主子我没有心情跟你多说话!”浩淼挥挥手,极是不耐烦。
蓝瓷扑哧一笑,清清嗓子:“关于主子您心上人的事儿,你都没兴趣听。蓝瓷确实猜错您的心思,不说即可免得浪费我口舌。”
“什么?”浩淼急切的眼色落到蓝瓷眸中引发更多的嘲讽,生生讥诮浩淼的言行举止。